李巨這一趟,真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,但是現在自己的尾巴被李倓牢牢抓在手裡,就算知道在這守城是個九死一生的活兒,李巨也不敢反駁啊。
“但憑節度使吩咐!”
這幾個字,好像是耗盡了李巨的全部力氣,說完了之後,直接癱坐在長椅上,再沒了之前的跋扈。
不到半天的時間,這仨人李倓就處理完了,腦袋搬家一個,牢裡一個,苦力一個,睢陽那六萬石的糧食卻紋絲未動,這個戲法變的,張巡和許遠都是大呼過癮。
對於李巨,李倓心裡明白,他身為皇族是指定不可能去降了尹子奇的,所以才敢用李巨幫著守城,皇族到了安慶緒手裡,那都沒個好,再加上他有罪在身,這老小子想不拼命都不行。
從驛館出來之後,李倓馬上帶著張巡和許遠回到了他節度使府的廳堂裡,三人還是坐在之前的位置上,但是現在,張巡和許遠看李倓的眼神可是不一樣了。
李倓倒是沒怎麼變,還是自信的稍微仰著自己的腦袋,嘴角也還是微微的有個往上的弧度。
“二位,這河南道內部的不安定因素,我可是給你們都解決完了,不知道這個結果,二位是不是還滿意啊?”
面前的張巡和許遠對視一眼,全都鬧了個大紅臉,他們倆當然知道李倓說的是他倆之前的種種表現,那就是不咋太信任李倓,總以為人家要把睢陽城的糧食分出去,結果那是讓李倓把他們倆的臉打的震天響,到了這個時候,倆人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“節度使說笑了,想來節度使也是早就運籌帷幄,只等著兩人自投羅網。”
半天之後,許遠才期期艾艾的整出這麼一句來,算是給李倓戴戴高帽。
“得了,爾等二人都是實誠人,再加上不了解本王的為人,之前的事,本王不會怪罪爾等,但是自今日起,事關守衛睢陽,你們倆要是再跟本王揣著個心眼,本王可要軍法處置了!”
李倓這顯然不是一句玩笑話,更不是嚇唬他們倆,而是玩真的呢,張巡和許遠從李倓的眼神裡就看出來了,俱是使勁點頭,就這個神情,跟前幾天那蔫頭耷拉腦的樣子就是判若兩人。
李倓當然知道,這馬上就要進入三月了,尹子奇的十幾萬大軍隨時可能過來。
他自打來了就十分著急,這一仗要是打不好,就算他能跑回去,以後的前程也就廢了,丟了睢陽這麼重要的門戶之地,人家李亨能不能罰還不一定呢,所以這一仗,是李倓在大唐職業生涯的第一步,他堅決得讓自己走穩當了。
但張巡和許遠對於他的到來顯然是有點疑惑啊,一不知道他的能耐,二不知道他的態度,要是這麼配合,別說打尹子奇了,睢陽城李倓估計十天都守不住。
於是乎,他只能按耐住自己的性子,正好利用倆人對糧食危機的擔憂,一者樹立自己河南道節度使的威信,二者讓張巡和許遠服自己,三者還能把降了尹子奇的叛徒砍了,一箭三雕。
照現在的情況看,基本上李倓的目的是都達到了,所以這睢陽之戰的準備工作,得儘快開始了。
“今日回去之後,你二人將前次與那尹子奇交戰的細節和尹子奇大軍的長處何在,短處何在寫出來,明日交給我看,此事不得與他人商議,今後與叛軍交戰的事宜,只由我們三人商議,定計之後再下達執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