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倓問完了這話,旁邊的屬官把早就準備好了的紙筆遞給了二人,示意他們在紙上將自己想去的地方寫出來。
二人都沒有任何的猶豫,紙筆到了手裡馬上就寫下了自己想要去的地方,之後遞給了尚書省的屬官,屬官快步到了李倓的面前,把結果呈了上去。
李倓一看到這二人的結果之後,先是稍微愣了一下,之後點點頭,算是露出了一絲恍然的神色。
“好!既然如此,就按照你們二人自己所選,十日之內出發赴任,在赴任之前,朕還得提醒你們一句,各個州郡有各個州郡的規矩,現在長安城中的規矩是朕定的,但是各個州郡的規矩可不一定是朕定下的,你們比朕要稍小几歲,在這大唐的官場上,比你們經驗豐富的人可是比比皆是,你們要是小看了他們,就著了道了,就算是朕在兩軍對峙之時,最想要做的,也是如何才能讓敵軍的將領先小看了朕,要是這一步做到了,這一戰基本上也就算是拿下了一半了!行了,回去玩幾天吧,跟兄弟還有相好的姑娘告個別,當然,你們帶著個把的姑娘去赴任,朕也不會對你們有什麼失望,說到底孤臣才是最可怕的!”
扔下了這麼一番話之後,李倓拍拍屁股就離開了尚書省,洪源和杜黃裳跪地送別李倓的時候,相互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對李倓的敬佩。
李倓最後給他們倆扔下的那些話基本上是不會有別人能告訴他們的,因為從某種程度上說,那表明了李倓自己對於一些除了長安城之外的州郡掌控力的不足,別的官吏是萬萬不能說的。
而且李倓的這番話要是翻譯過來的話,那就是告誡他們倆,別因為自己的官職是皇帝親自封的就去那些個州郡裝逼,你得學會藏拙,連皇帝打仗的時候都得藏拙,別說你們這倆小年輕了。
特別是洪源,覺得李倓的這番話多半是對著自己說的,因為從李倓的眼神中,洪源已經看出了這位皇帝對自己的瞭解。
李倓走了之後,張巡和劉晏,許遠他們三人又對著二人教導了幾句,當然不能比李倓教導的多,之後就讓他們倆離開了。
“洪兄不知選擇了什麼官職?”
“登州黃縣縣令。”
“這倒是跟我想象的差不多,不過我選擇的這個職位,洪兄這一次怕是就猜不出來了。”
“哦?難道不是上縣的縣令?據我觀察,陛下留出的這幾個縣令位置都像是對我們二人量身定做的一般,杜兄怕是沒有不選擇的理由吧?”
的確,洪源以為杜黃裳也會選擇一個縣令來做,因為這個官職聽起來並沒有那麼的招搖,而且他已經分析了一波了,這幾個縣令都是能對他們的能力產生十分大的鍛鍊的地方,至於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司馬的官職,洪源連看都沒仔細看。
“我選擇了平州司馬之職。”
這是第一次,杜黃裳在洪源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震驚和不解,這讓他不禁微微一笑,說道:“既然洪兄不能理解,不如今日你做東,你我二人尋個地方聽聽曲,我再慢慢的給洪兄說一說這其中的緣由?”
之前杜黃裳幾乎從來就沒有提起過讓洪源請客的事,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啊,倆人都已經板上釘釘的成了六品官了,光俸祿就有點可觀,洪源肯定不會再差這一頓飯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