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赤松德贊帶著幾十個人往咱們長安城來了,據說是跟朕結盟來了。”
許遠一聽這話,先是一愣,之後冷笑道:“置之死地而後生,這個赤松德贊難道總看咱們中原的兵書戰策嗎?這廝一定是發現了陛下對倭國已經準備下手了,這才慌了神,想要的賭一次。”
對於赤松德讚的小心思,以許遠的能耐已經揣測的相當透徹了。
李倓聞言一聲輕笑,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來了一口,之後說道:“他之前跟倭國的天皇合作,又何嘗不是想要空手套白狼的賭一把,你要是想要讓他來刺殺朕,他是沒這個膽子的。”
“那陛下的意思是,想要放他一馬?依我看,這個赤松德讚的心思可要比牟羽可汗深沉多了,對於這個人,陛下要當心啊,一面放虎歸山。”
雖然李倓的心思許遠他們總是有那麼一點說不清的地方,但是他的想法還是得讓李倓知道的,在他眼裡,赤松德贊肯定是最好殺了,殺了才能一了百了。
李倓嘆了口氣,站起身來走到了許遠的身邊,之後又從自己的桌案上拿起一封書信,遞給許遠。
“這是南詔王前幾天給朕的書信,許相看看吧。”
許遠當然知道南詔王跟李倓的關係,雖然朝堂裡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鳳弈的身份,但卻不包括許遠和張巡他們幾個,這兩年李倓並沒有公佈鳳弈的關係,鳳弈本人也沒有這個意思,閣羅鳳自然也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,所以一切都還算是不錯。
“閣羅鳳病重?即將傳位給他的王子?陛下是擔心……”
“閣羅鳳這個人,朕還是瞭解的,是個聽話的人,但是他的這個王子,朕倒是也跟鳳弈瞭解過一二,她不喜歡自己的這個同父異母的兄長,說此人霸道又冷血,並非是他父親那樣的人物,閣羅鳳在書信中求朕對他的兒子多擔待擔待,想來也是知道他並不是個省油的燈啊!”
許遠眼睛一轉,再結合著之前李倓說出來的一些話,馬上就明白了李倓的意思。
“陛下不想把赤松德贊怎麼樣,是想要留下赤松德贊去制衡這個新的南詔王?不過我以為,這個新的南詔王就算是不如閣羅鳳,但我大唐在他們面前是個什麼樣的存在,他應該是知道的吧?”
“朕還是那句話,水至清則無魚,不管是吐蕃還是南詔,現在咱們都不應該再把他們當成是跟咱們站在一個水平上的敵人了,給他們一些空間,讓他們折騰去吧!許相信不信,就算是朕今天把吐蕃給滅了,明天再把不聽話的南詔給滅了,幾年之後,南邊也還是會出現一些勢力的,那些部族該有他們的生活,朕也允許,只要他們別來煩朕!”
許遠明白,李倓心裡面想的也無非就是兩個字,那就是要一個制衡。
赤松德贊具備制衡南詔的能耐,而且有大唐在,他也不敢把南詔真的給滅了,當李倓和赤松德贊能心照不宣的時候,大唐的西邊和南邊就不會出問題。
如此,李倓自然也能把他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自己想要放在的地方了。
“臣明白了,既然陛下對赤松德贊有信心,他也自然不會忤逆了陛下,其實這一次他能直接自己到長安城請罪,也算是對陛下的一種臣服。”
“他這個人,只要這一次別再跟朕耍他之前那些小聰明瞭,朕還是會給他機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