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沉舟應該接到了電話。
左淮回到房間後又開始琢磨這件事情。
雖然是孤兒院出身,但的確想鄭煉說的那樣,他們兩個平日裡都是拿獎學金上學的,還有國家提供的各項補助,再加上本身都是高材生,外快賺得不少,緊緊巴巴的還都能湊上一部手機。
為了方便練習,手機號碼也都交給了院長,徐沉舟沒有道理接不到電話。那麼,接到電話之後,他為什麼沒有出現?
按照時間來算的話,顯然,分手是發生在接電話之後的,那時候徐沉舟就已經決定不去孤兒院幫忙了?
左淮不願意相信他是這樣的人。
徐沉舟是怎樣的人呢?
或許在別人眼裡,對他的印象始終停留在年幼時的那一刻。剛剛來到孤兒院,總是被鄭煉帶著一群孩子明裡暗裡地欺負,直到後來,出現了一個專門喜歡和鄭煉對著幹,發誓要爭奪“孩子王”地位的女孩。
那個女孩和鄭煉打了一場,扯頭髮上牙咬,小孩子大家總是撕扯大腦毫無章法,但是最後,女孩贏了,便光明正大的將他護在了羽翼之下。
之後很多年,同一時期的孩子們始終都還覺得,那個少年總是活在少女的照顧下。即便是成為了男女朋友,或許更多的,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如同往日,像是一個大姐姐照顧一個小弟弟,或者一個大姐照顧手下的小弟。
可是並不完全如此。
後來,他們一起離開了孤兒院,在社會中掙扎,沒有了未成年的庇護,摸爬滾打,曾經也有過落魄。最困難的時候,他們甚至連對待一頓飯都要小心翼翼。
大概宿舍裡所有人都知道,左淮有一個男朋友,就連買了一袋水果也要跑到宿舍樓下來打聲招呼一起分享。而左淮也總是不厭其煩地跑下四層樓去,只為了拿回來幾個水果。
不過是因為太過難得,也太過捨不得。
左淮現在還記得,那段吃不起水果的日子裡,他們都過不起生日,哪怕只是一個蘋果,也足以令人激動——即便那個蘋果已經不再新鮮。
她拿著那個蘋果,把它作為生日禮物,送給了他。
他沒有推辭,在那個僅有的蘋果上咬了一大口,然後,遞了過來。
左淮同樣沒有推辭,接過了那個蘋果,卻發現,蘋果上的那個原本有著已經爛掉的地方,只留下了一排牙印,露出來的,便只有新鮮的果肉。
再之後,她就把剩下的幾乎一整個蘋果——除了被咬掉的地方——全部吃掉了。
她想,大概不會有另外一個男人,像他這樣,即便是最危難的時候,都不會忘記愛她了。
可是現在,喪屍出現,危機四伏,這樣危難的時候,他又在哪兒呢?
她不知道。
或許唯有時光可以為證,證明他們曾經愛過,以及之後,又是否會繼續愛下去。
但是現在,如鄭煉所言,並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。她更擔心的是,怎樣順利地活下去。
“b市喪屍已經開始成群了。”謝媛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