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話間,他打量裴顏幾息,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關切問道:“昨晚你何時回去的?”
裴顏如實答他:“戌時末。”面上露出些許愧色:“我酒量不濟,醉得不省人事,醒來時您二位已離去。”
聞得裴顏所言,蕭霽川眉宇當即蹙了起來:“八弟竟留你獨處於酒樓!”
此舉委實過分,將人糟踐後,便棄之不顧。
裴顏不想繼續再談這個話題,畢竟從昨夜起那位就與他斷交,還是不要背後議論其。
於是他轉了話題,語帶幾分關切:“三皇子身子可好些了?”
裴顏昨天在書館看到蕭霽川嘔血的事,一直也記掛在心上。
畢竟好是相互的。
蕭霽川未曾料到裴顏會關心於他,眼眶發熱道:“已無大礙。”
他瞥了眼裴羽寧手中那袋盛有板栗的牛皮紙袋:“甚是羨慕你們的情誼,今晨特意去給他送糖炒板栗。”
裴羽寧凝視著手中的板栗,想表達裴顏對他的好,便道:“昨夜他欲為我剝板栗,又恐我臨睡進食,腸胃不適,故而今日清晨方為我剝的。”
聞此,蕭霽川雙眸中閃過一絲疑惑,凝視著裴顏,問道:“你昨夜留宿裴府?”
裴顏微微頷首:“我已從八王府搬回。”
“所為何故?”話甫一出口,蕭霽川便自覺言語有些冒失,趕忙致歉道:“抱歉,我只是擔心你受了委屈。”
裴顏笑著擺手道:“我沒有受委屈,八王待我一直很好,好吃好喝的供養我,還經常賞我零用錢。”
蕭霽川在心中嘆道:那是他應當的,他要你做他的男寵,這些他都滿足不了,是太不像話了。
裴顏哪裡知道蕭霽川心中所想,繼續說著:“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, 我和八王相處的這段時間很愉悅。“
終於不用受他壓迫了。
蕭霽川感覺裴顏是話不由心,覺他是強顏歡笑,不想在他傷口上撒鹽,便轉移了話題。
“龍宵國最為著名的戲團已至皇城,裴公子今日下學可否賞光,與我同去觀戲?”
裴顏本不想與蕭霽川走的太近,可他都如此熱情邀請了,他也不好拒絕。
“好,待我下學,便與您同去。”
二人約定好,裴顏便與裴羽寧進了國子監。
輕松的一天轉瞬即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