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後看了一眼床頭幾上的那碗湯藥,旋即她俯身將蕭霽川從地上扶起,繼而發出一聲輕嘆。
“是為母當年操之過急,妄圖讓你在文采和武技上皆出類拔萃,成為眾多皇子中的翹楚,好能被聖上器重,故而給你服下了劣質丹藥以助武技提升,卻損傷了你的身體,致使你這些年飽受病痛之苦。”
她未等蕭霽川說話,又接著說道:“待你登上皇位之後,為母定然不會再讓你如此操勞,會讓你的舅舅們為你分擔國事。”
言畢,她移步至床頭幾旁,將那碗濃稠苦澀的湯藥端到蕭霽川面前,欲親自喂他。
蕭霽川卻神色恭敬而疏離的說道:“母後事務繁忙,兒臣自行服用即可。”
說著,他從皇後手中接過藥碗。
皇後的確繁忙異常。
若非林照如傳遞訊息,她也不會前來。
於是她道:“好,我兒切記按時服藥。”
話畢,她轉身離去。
蕭霽川目送她離開後,將手中的藥碗傾斜,藥液緩緩流淌而下。
這些年,他不過是母後手中爭奪權力的工具罷了。將來,亦不過是任人擺布的傀儡。
蕭景安的府邸中。
盛東從書房中走出來。
頭上插著好幾支狼毫筆。
見此,盛南忙上前,抬手去為盛東一一拔掉頭上狼毫筆:“萬幸,沒有插進頭皮裡去。”
盛東與上次彙報完一般,那叫一個委屈。
“這次向主子彙報,我都按照主子的吩咐,沒在他面前提及‘裴顏二字’,我用‘三皇子的好友’來代替了,向他敘述三皇子送裴顏狼毫筆之事,主子卻莫名其妙的又發威了,把他所有的狼毫筆都砸向了我。”
聽他敘述,盛南嘆氣,盛東這麼火上澆油的彙報法,遲早要把命搭進去。
“行了,明日我去彙報吧。”
自從搬出蕭景安的府邸,裴顏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輕松。
今日與裴羽寧上學的路上,他用蕭景安給他的零用錢,又給裴羽寧買了許多零食。
而零食多半都是甜的。
裴羽寧盛情難卻,忍著牙疼,將一隻棉花糖吃完後,忙對裴顏擺手道:“我不能再吃了,撐了。”
裴顏只能將手中那把色彩斑斕的糖果收進了衣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