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景安眼中布滿血絲,冷厲地掃了一眼圍觀的眾人。
“都滾開。”
他身上煞氣沖天,就像一頭喪失理智,處在極度暴戾中的野獸。
眾人被他嚇的都逃也似的散開。
雖然那一拳沒有擊在裴顏身上,但他被嚇的也大氣都不敢提一下。
就那麼僵著身體,瞅著蕭景安。
前世今生,蕭景安都給了裴顏根深蒂固的誤會——他心有傾慕之人,開始又表現的那麼嫌棄裴顏,裴顏本是局中人,當下還一心為裴羽寧付出,豈會那麼快領悟蕭景安的話中之意。
蕭景安目光冷冽,凝視著依舊被他緊緊壓在牆壁上的裴顏。
眼前的青年鳳眸潮濕,眼尾處透著點兒水色,像是被淚水浸潤過一般,微微發紅,瞧著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,神色非常悽豔。
蕭景安無奈至極,鬆了對裴顏的桎梏,轉過身,大步離去。
裴顏像一片紙人似的,虛脫的從牆面上滑了下去,蹲坐在地上,將臉埋在膝間。
驚嚇過後,潮水般的困頓便湧了上來。
裴顏眼皮像是墜了兩塊秤砣。
在意識模糊之際,後頸突然被一股力量提起。
隨後,男人冰冷且低沉的嗓音傳來:“你若死了,裴羽寧便會失去一個愚蠢至極、願為他傾其所有的…摯友。”
裴顏像一個提線木偶般,被蕭景安扯了起來。
他揉了揉眼睛,撥出一口氣:“ 好險,我差點睡過去。”
蕭景安提在裴顏後衣領的那隻手, 像一條靈活的蛇,順著裴顏的肩膀蜿蜒而下,最終停留在他纖細的手腕上,緊緊握住。
“跟我出去走走,這樣可以克服睏意。”
他說著,便拉起裴顏的手腕離開。
前世的八載相處,讓裴顏已經習慣被蕭景安左右著生活。
加之前世的親密相處,裴顏也不覺手腕被蕭景安握著有何不妥。
只是覺得,蕭景安對他沒有從前那般嫌棄了。
裴顏從酒樓走後不久,蕭霽川為他購置的那些名貴補品就被從二樓都丟了街道上。
雖然是盛東丟的,但誰吩咐他丟的,不言而喻。
皇城的街市,無論幾時,都是熱鬧非凡,街邊各種小商販叫賣聲不絕於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