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完陳培芳的話。於長喜沒有吱聲,坐到沙發上,點起一支菸。
他的思緒隨著嫋嫋升起的煙霧飄到六年前的那個晚上。
起因是那個酷熱的下午,那時生產隊鋤草都會選這樣日子,太陽越厲害越好,因為草鋤後經太陽一曬就枯了,這對莊稼有利。
休息時間,隊長訓話了,有的人幹活不認真,鋤過的地像狗啃似的,莊稼長不好,今寒你吃屎也冷了,隊長是說誰呢?沒人懂,於長喜知道是說和自己在一起的啞巴的,他就想為啞巴打抱不平,也不知那天哪來的本事,隊長話一結束,他說話了,請某些人講話不要帶括子,要說誰就說誰,這種括三括四的弄得大家心裡都不好受。
隊長一聽,非常生氣,原來認為說啞巴,啞巴聽不見也不會反駁,既增加自己威信,又不惱人,沒想到半路殺出程咬金,一看是於長喜,小門小戶的,在這隊裡,根本沒有他說話的份,隊長想,不怕死就照你不怕死來,待於長喜話說完,隊長說“我就是說你於長喜的,你看你薅的什麼地?歇完後罰你多薅一行。”
於長喜說“憑什麼罰我?”
隊長說“就憑我是隊長,誰不聽話罰誰,我告訴你,今天我是隊長,你得聽我的,有本事你明天做隊長,我明天就聽你的。”一副盛氣凌人的口氣。
“你這是欺負人。”於長喜據理力爭。
“就欺負你這外姓雜種地主秧子怎的了?”隊長一臉的偉大。
也該派出事,此時樹上的麻雀丟泡屎下來,正落在於長喜的臉上,於長喜一擦,在臉上拖條橫槓,其他社員皆大笑,於長喜氣著罵道“這狗日又來欺負我。“
隊長說。“你罵誰呢?”
“誰上心就是罵誰的。”
隊長一聽,哄嗵一個嘴頭就打了下去,於長喜直朝後退,隊長說:“你個狗日的,還敢罵人,今天承認罵你自己的就饒了你,要不今天非弄死你不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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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到拳到,又是一個直掌擊進於長喜的小腹,於長喜痛苦的彎下腰,隊長不依不繞,又是一陣耳光,打累了的隊長對記工員說“春香,今天於長喜下午不記工,分外再扣一分工。”
聽說扣工分,於長喜站起來對隊長說“給你打到現在沒還手,扣工分不行。”此時於長喜的話語有點硬角角的。
“扣,一定扣。“隊長也很堅定。
聽到隊長再次發話,春香說“三舅,記住了。”說完在記工本上劃了一道。
於長喜手握成了拳,走到春香跟前,說“我看誰敢扣我工分。”此時於長喜眼裡噴火。嚇得春香不住後退。
坐在那邊得意吸菸的隊長看不到於長喜的表情變化,喊到“我讓扣的,有本事衝我來。”
隊長話一說完,於長喜像變了一個人,一點猶豫沒有,衝向隊長,拳腳掌齊下,乘隊長倒地之時一舉擊向隊長面門,隊長口鼻眼出血,昏倒在地,於長喜一看不得了,生產隊一半是他家人,自己再不跑必被弄死,口裡說道:“別裝,我去安馬找人。”說完撒腿就跑。
陳二虎剛從體育場那邊看熱鬧回家,門一開啟,跑進一個人,躲進門後邊小聲說,表哥:“你望外面有沒有追來的人?”
陳二虎望了一眼外面,什麼也沒有,就問表弟說:“長喜,怎麼啦?惹禍啦?
一聽說後面沒人追來,於長喜從門後閃出,坐到椅子上,就把在家打隊長馬三一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,陳二虎聽了後說“你反擊的對,不過我要說你,俗話說,會打打十下,不會打打一下,你搗他臉上幹什麼?”陳二虎一臉的嘆息。
“我看了那張高高在上的臉就想打。”於長喜被隊長馬三欺負已久,說的是心聲。
“你確定你們隊長馬三不會死嗎?”陳二虎擔心的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