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虧爹教得好,爹說要虛實相生,我才這麼畫的。”
郝仁:……
郝仁回想起自己幼時作畫時,曾被評價不拘一格,而今看見知知的畫作,簡直不拘得沒邊了!
罷了。
反正也不是奔著做書畫名家去的,郝仁也就隨著蘇知知自己畫了。
流雲四散,日頭高懸。
郝仁拿起石板邊的竹筒喝水。
他喝水的姿勢很文雅好看。
即使手中拿的只是一個有刮痕的竹筒,袖口的布料洗得發白,仍令人覺得賞心悅目。
碗裡沒有昂貴的茶葉,只有幾朵黃色的幹臘梅花。
臘梅花是蘇知知去年冬天摘下來的,在院子裡曬乾後封進罐子裡,喝水的時候放幾片,水都帶了梅花的冷冽香氣。
薛澈畫到一半,向郝仁投去請教的目光:
“郝村長,此處留白過多,添些什麼好?”
他畫好了大致的構圖,但右下方還空了一片。
郝仁接過薛澈手中的筆,在空白點了幾筆。
薛澈看郝仁的筆法,以為他要畫蘭草,可郝仁畫出來的卻是一叢叢禾苗。
細小堅韌,在泥土中蘊藏著蓬勃生命力。
薛澈眼神一亮,豁然開朗:
“我知道了。”
蘇知知畫累了,暫且放下筆,拿起自己的小竹筒杯子喝水。
她的竹筒杯子比郝仁用的小一些,裡面也放了臘梅花。
蘇知知咕咚喝了一大口,微風調皮地勾起她小臉邊的髮絲:
“爹,梅花水是不是很好喝?”
陽光溫熱。
風也很暖。
長身玉立的君子回頭,發如墨染,眸中春光催開萬千桃李。
“嗯,很好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