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想和我打架嗎?”
周曉夢坐在地上哇地一聲哭出來:
“……哇……疼……我要去告訴夫子……”
蘇知知眼角餘光看見門口出現的一片衣角:
“夫子已經來了,你現在就可以告狀。”
邱夫子一走到學堂門口,就聽見嘈雜的哭聲,室內亂哄哄的。
“怎麼回事?”
李韶兒搶佔先機,指著蘇知知:
“邱夫子,蘇知知拿水潑人,還踹人,把周曉夢踹哭了。”
邱夫子斂眉,神情嚴肅:
“蘇知,你方才潑水了嗎?”
蘇知知走到邱夫子面前:
“邱夫子,我潑了,以後興許還會潑。”
邱夫子:“你為何要向同窗潑水?”
蘇知知拿著自己被墨汁浸透的字帖給邱夫子看:
“古人云,禮尚往來。周曉夢潑了我,我就潑她。她要打我,我就打她。”
“以後,學堂裡誰再欺我,我就欺回去。”
她說得直白,沒有絲毫驚慌與羞愧。
她在山上長大,以前除了孔武和薛澈,沒有別的同窗,沒人教過她被同窗欺負的時候怎麼辦。
但是蘇知知見過村民們殺野獸,抓大盜。
她記得一個道理:誰挑事,誰受死。
她在黑匪山腳下連江洋大盜都敢攔,更別提眼前同齡的孩子。
學堂裡所有同窗聽得呆若木雞。
邱夫子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,嘆了口氣:
“知知,‘禮尚往來’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。
這叫‘以其人之道,還治其人之身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