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剛生產完的裴姝不但沒有求情,反倒卸去釵環,拖著孱弱的身體跪在殿外請罪,說自己是罪臣之女,自求降位份。
她搬去了偏遠僻靜的明惠宮,這些年裡不爭不搶,安分守己地活著,再也沒有侍寢過。
慕容宇也沒有再召過她。
裴姝如此退讓,反而讓慕容宇想起她的時候多了一分不忍,對她們母子手下留情。
有一回得知裴姝冬日重病,宮內炭火不足,慕容宇發怒,賜死了剋扣炭火的宮人。
因此明惠宮雖冷清,但四時衣裳炭火,無人剋扣。
“皇上,可要奴才進去通報一聲?”王內侍瞧著慕容宇的神色。
慕容宇回神,發現自己竟走到了明惠宮門口。
乍眼看去,宮內冷冷悽悽,牆角的雜草都沒人清理。
院內也沒有人值守,空空的,如冷宮一般。
“不必。”慕容宇繼續往前走,不再停留。
王內侍:“皇上,再走不久就是祁才人和裕才人的住處了。”
後宮女子鮮花般嬌嫩的女子太多,慕容宇一時想不起這些才人的臉。
他腳步頓了一下,眉間的火氣終是壓不下:
“王淼。”
王內侍:“皇上?”
“明惠宮宮人伺候不力,重罰,換一批。”
…………
春末夏初。
這幾日氣溫驟升,嶺南不少人都換上了夏衫。
郝仁租的小院之前許久沒有人住過了,牆角磚縫裡的雜草瘋長一片,夾雜著零星的小花。
正好一家老小今天都在家,齊心協力收拾院子。
“好香!”蘇知知和薛澈在牆角發現一株野茉莉。
花朵潔白小巧,香氣清新。
“這邊頂上再搭一個棚子,在院子裡就不會覺得曬了 。”
蘇知知在頭頂比劃著,已經想象到自己在棚子下乘涼的畫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