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月輕聲問:“郡主,可要起了?”
慕容婉剛睡醒,含糊地嗯了一聲。
房門被開啟,逆光中一排婢女魚貫而入。
錦帳被緩緩掀起,日光透過花紋繁複的窗欞,鋪在床上的織錦。
春月扶著慕容婉從床上起來,一個婢子手捧銀盆走來,伺候慕容婉洗漱。
慕容婉洗漱過後,清醒了一些,坐在梳妝檯前讓春月梳頭。
“今日梳個簡單髮式就好,去宮裡不能晚了。”
“是,郡主。”
春月手巧,慕容婉的頭髮在她手中彷彿格外柔順。
也就是因為她手巧,慕容婉才留她在身邊伺候。
上回王妃讓春月領了二十鞭子後,就給慕容婉換了個侍婢。
但慕容婉用新的侍婢不習慣,還是覺得春月更好用,又讓春月回來了。
春月梳頭又好又快,在慕容婉的髮髻上對稱地插了兩朵珠花。
慕容婉吃了幾口白玉雞肉粥,就坐上馬車去宮中了。
馬車上,還坐著她的孿生哥哥慕容銘。
慕容銘斜躺在榻上,嘴裡嚼著果乾,一股吊兒郎當的模樣:
“哼,再慢點,我還以為你怕了寧安,不肯去呢。”
慕容婉瞪了一眼哥哥:
“誰說我怕?”
這個月開始,慕容銘和慕容婉都要去宮中唸書。
這還多虧了太子慕容禛。
慕容禛原本在東宮跟著張太傅唸書,但覺得太過冷清,想要和同齡的宗室之子一起。
皇上對太子尤其寵愛,欣然應允。
畢竟還是啟蒙期,太子喜歡熱鬧些也無妨,待到將來年紀長一些,需學治國之道和制衡之術時再分開。
能一同與太子唸書是莫大的榮幸,更別提還有張太傅指點。
七王妃賀妍得知此事後,在皇后娘娘面前說了不少好話,才讓自己的一雙兒女都入宮伴讀。
慕容銘和慕容婉到禮和殿時,殿內已經有幾位皇子公主坐下了。
七歲的寧安公主看見慕容婉,哼了一聲,扭頭看向別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