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刺史和鄭御史趕緊抹了一把臉上被濺到的血,在官差的護衛下靠近老漢。
“老翁何事?”
老漢道:“我許家的傳家玉硯就在這狗官府上藏著……求大人為民做主……”
老漢說完,腦袋一垂,人沒氣了。
旁邊一男一女撲上去哭著叫“爺爺”。
鄭御史大駭。
顧刺史讓人立刻送老漢去醫館,能救就趕緊救回來,救不回來也得留安葬錢。
事情發生得太突然,在場眾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。
李瓊的手下更是驚慌。
他們還沒動手呢!這老頭怎麼就吐血了?
鄭御史本就有意要搜查李瓊府中,正好藉此事提出:
“李賢弟,我也希望是中間有誤會,為助你證清白,還是去你府上走一趟為好。”
李瓊咬牙強擠出笑:
“小弟自然明白鄭兄好意。”
他是真沒料到鄭御史來潯州的第一日就查到他府上了。
這幫賤民顯然是不知從哪聽得御史來巡按的風聲,學著戲文裡那樣一窩蜂攔上來告狀,以為這樣就有人可以給他們撐腰。
他的確從人手中搶過什麼傳家硯臺,可他搶過的東西多了去了,也不記得哪個是哪個。
好在他早就防備著這一招,將府內該清理的都清理了,任誰都找不到蛛絲馬跡。
李瓊帶著鄭御史等人往李府的方向走去。
街角,幾個灰色衣衫的人聚在一起嗑瓜子。
正值休沐的蘇知知和薛澈也在其中。
蘇知知手裡握著一把糖瓜子,瓜子上頭覆著一層薄薄的糖晶。
上下牙一磕,連牙齒都是甜甜的。
伍瑛娘吐出瓜子殼:
“老徐內力可以啊,能噴這麼多血。”
薛澈剛學著嗑瓜子,磕得很慢:“是不是演得誇張了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