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青檸拿出兩雙布鞋,鞋底針腳細密紮實,鞋面上繡了一隻鷹,威風凜凜,栩栩如生。
“我跟我娘說了阿寶的樣子,我娘照著我說的樣子繡的。”
蘇知知接過鞋子,抬頭看看天上的阿寶,連聲感嘆:
“繡得好像呀。”
顧青檸後邊跟著兩個家奴。
家奴從馬車後拖出兩大捆荔枝來
“今年我家田莊的荔枝結得好,汁多肉甜,我爹孃讓我帶一些來。”
夏日,嶺南荔枝清甜可口。
黑匪山上雖然也有荔枝樹,但結的果子不多,不像顧青檸帶來的兩大捆,上面荔枝累累,有數百顆。
“你們喜歡吃的話,下回來我家田莊玩,我家還有好多呢。”
顧青檸摘下幾顆來給蘇知知和薛澈嘗。
蘇知知看薛澈:“阿澈,你嚐嚐,我聽說在長安沒有荔枝樹的。”
薛澈在長安吃過荔枝,不太喜歡。
長安距離嶺南數千裡遠,新鮮荔枝極少見,只有在宮宴中能吃到一兩顆。
個頭不大,入口有些酸澀,水分也不多。
尋常人家多食醃製過的荔枝煎,口感甜膩濃稠,薛澈更是吃不下。
薛澈誠實道:“我不太喜食荔——”
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,蘇知知把一個晶瑩剔透潔白如玉的荔枝塞進了薛澈口裡。
清甜的汁水在口裡迸開,果肉彈軟,香氣在口中瀰漫。
薛澈兩眼圓睜,說不出話了。
他從未吃過如此飽滿鮮甜的荔枝!
他震驚地把果肉吞下,然後自己又摘下幾顆荔枝。
每一顆荔枝剝開都是同樣的瑩潤飽滿,在陽光下泛著如瑪瑙的光澤。
他第一次知道,原來嶺南新鮮的荔枝這般新鮮多汁。
“日啖荔枝三百顆,不辭長作嶺南人。”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