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食只會以為是小病,多幾次後就會埋下病根,身體越來越差。
這個手段不僅是針對她,對別的後宮寵妃也一樣。
裴姝以前覺得杜茹心狠,後來覺得這手段其實只像個陰險的孩子。
毒,卻不夠狠,不夠大膽。
一邊有害人的心思,一邊又膽戰心驚地怕多疑的皇上會察覺。
裴姝覺得若換成自己出手,大可以設計一番,給對方扣個私通的罪名,讓對方不得翻身。
哪怕事情不成,風言風語傳進了皇上耳朵裡,對方這輩子在後宮也完了。
深宮淒冷,待得人心腸都會變冷硬。
她少時見到貓傷了腿都會難過得流淚,如今再不如從前柔軟良善。
“喵——”
“喵——”
初九又懶懶地叫了幾聲。
裴姝撫摸初九的動作更輕了。
她有種熟悉的直覺,初九在和她告別。
“初九,辛苦了。”
當日晚上,初九在裴姝裡的懷裡沒了氣息。
裴姝把初九放進一個木匣子裡,將木匣子埋進院裡的老槐樹下。
她抱著匣子的姿勢很鄭重,好像不是在葬一隻貓,而是在葬一個人。
明惠宮雖換了一批宮人,但這寂寥宮中伺候的人本就不多。
貼身伺候裴姝的冬月,什麼活都得幹。
大晚上,月夜星光,冬月和裴姝在樹下挖坑,埋一隻貓。
冬月挖著挖著,挖開一個之前被填過的坑。
她原本有些睏倦,但在看見那個大坑的時候忽覺手腳冰涼,睡意全無。
冬月驚叫一聲,掉了手裡的鋤頭。
槐樹下的深坑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