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身著鎧甲的斥候風塵僕僕地趕來,滿是塵土的靴子踩在光滑如鏡的金磚上。
地面突兀地印出幾個骯髒的腳印。
恭維聲戛然而止。
滿殿文武一下安靜了,視線全部集中到報信者身上。
那斥候滿身髒汙,身上鎧甲和衣襟上沾著發黑的血跡,還發著一股臭味。
有人皺皺鼻子,默默地往後退遠了一點。
慕容宇面色陰沉如聚風雨:
“說。”
“啟稟皇上,黔中道之黔州、錦州、辰州、施州刁民暴動,官兵亦多有悖逆,不受地方官之節制,反戈相向,致地方官慘遭屠戮!”
斥候雙手呈上一封信。
王內侍取走了信,遞到皇上面前。
慕容宇展信速閱,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信是地方官員寫來的求援信,其中提及先是黔州百姓暴動,殺了縣令刺史。
而後其他幾個州相繼有刁民響應,甚至不少官兵也倒戈不聽指揮。此次造反甚至還有江湖人士參與,使得局面更混亂。
眼下黔中地區,已然局勢大亂。
若不及早控制,恐怕造反的刁民北上,會殃及更多州縣。
砰——!
“這幫刁民真是好大的膽子!”
慕容宇將信拍在御案上,手背青筋顯現:
“傳朕旨意,著令左武衛大將軍袁遲率精兵五萬,南下平亂,凡有阻撓大軍前行、延誤戰機者,一律嚴懲不貸!
兵部尚書秦嘯站出來:
“皇上,老臣有一言。”
秦嘯七十歲的人了,頭髮鬍子都花白一片,不過說話還很有精神頭。
大家年年以為他會辭官頤養天年,回家帶曾孫玩,可他就是不辭。
“黔中百姓向來安穩,如今突然暴動,緣由未知。不如先派人安撫,再視情形定奪。”
慕容宇的目光落在秦嘯身上,眉間已然不悅。
除了上次喝醉酒罵他的宋延,朝堂上已經很久沒有人當面不順著他的意思。
賀庭方看懂了慕容宇的臉色,站出來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