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止一次想過讓孩子回家別唸了,可是公婆不允,她也沒辦法。
相比之下,郝仁和伍瑛娘是最平靜的。
但只是看著平靜而已。
郝仁拈著茶盞的手指骨節泛白,青筋凸起。
伍瑛孃的手在身側扶著椅子把手。
她不是要扶椅子,她其實是想握她的長槍,可她今日沒有帶。
他們沒想到,把孩子送來這才十日,竟然會出這種事情。
若是知知和阿澈被蛇咬了怎麼辦?
若知知真的被冤枉成竊玉的賊怎麼辦?
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,看著彼此眼中滔天而起的怒火,轉瞬又掩藏起來。
伍瑛娘問:“柳山長,請問可查到了那條蛇是怎麼出現阿澈書箱中的?”
柳山長搖頭:“還不曾。”
伍瑛娘心中有了數。
好,這樣更好。
那麼就算放蛇的人殘了死了,也沒人會聯絡到這件事。
郝仁則看向了盛氣凌人的李夫人:
“敢問李夫人夫君可是潯州李長史?”
李夫人一進來就忍不住看了兩眼俊秀文雅的郝仁。
這會兒郝仁同她說話,她下意識坐直了腰,聲音也柔了兩分:
“潯州長史李瓊正是我夫君。看在我們李家的份上,孩子們這點事就別揪著不放了,不值得傷了同窗們的和氣。”
“李夫人說的是。”
郝仁揉捻著指腹,垂眸掩蓋住眸底銳利鋒芒。
潯州長史李瓊。
他記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