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也沒蠢到一個人自己去嶺南。
他在禮部主動攬過了給越王準備出行儀式用具的差事,那些用具每次禮部都會準備,但是用不用得上又是另一碼事。
賀三郎將東西全部備齊,送到慕容棣的車隊中,又經過了禁軍的檢查。
等到最後一切都準備就緒了,賀三郎就半夜以禮部官員再次檢查疏漏的藉口潛入,掏空了半個箱子,把自己裝了進去。
由於黑燈瞎火,他又頭一回做這等偷偷摸摸的事情,一不留神還摔了個跟頭。
身上臉上摔得一身泥。
他才剛爬起來,聽見不遠處有動靜,顧不上擦臉,趕緊就手腳並用地躲進箱子裡去了。
躲進去的那一刻他有點後悔,為自己感到不齒。
他可是一心學著子信的風度,子信才不會這樣半夜鑽箱子。
可在箱子待久了後,賀三郎就更後悔了。
他身上就帶了一小包金玉糕作為乾糧,躲在箱子裡幾口就吃完了。
晚上的時候他從箱子裡跑出來想尋點東西吃,可是驛站夜裡都打烊了。
更要命的是,他白天縮在箱子裡,渾身痠痛,腦袋暈脹,幾日沒洗澡,自己把自己都要燻暈過去了。
實在忍不了的時候,總算從箱子裡冒出來了。
不過他這會兒他已經不擔心了。
車馬走了幾日,速度不慢,現在離京城已經幾百裡遠。
而且,他還知道一個秘密。
賀三郎:“王爺英明,下官的確是想去嶺南一趟,還望王爺不嫌棄下官同行。”
慕容棣果斷開口拒絕:“本王現在就派人送你回——”
“王爺,”
賀三郎忽然湊近至慕容棣耳邊,用低得只有兩人能聽得見的聲音說,
“我可助王爺一臂之力,甩開眼線。”
慕容棣目光微變,放在身側的雙手收緊:“本王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”
賀三郎的聲音壓得更低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