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妃讓太醫開過各種提神湯藥,甚至狠心讓兒子試過頭懸梁錐刺股。
然而,當她有一日發現兒子睜著眼睛都能睡著的時候,她終於放棄了。。。
她不指望兒子成才,只是兒子成日這迷迷糊糊的樣子,她如何放心讓兒子出宮?
“娘娘莫急,若到時候真的走到那一步,娘娘多派些心腹人手照應著就好了。”
尤嬤嬤在旁邊輕聲勸慰。
“要老奴說啊,娘娘和二皇子這也用不著這般頭疼,惠婕妤和三皇子那邊恐怕才難辦呢。”
淑妃想到裴姝母子,的確覺得更難了。
這麼一想,連院子裡的菊花在眼中都失了幾分色。
宮中的花草盆景都是精貴的東西,不但是進貢的佳品,還要日日有人專心養護。
這樣的菊花景,在明惠宮是沒有的。
明惠宮內的景象看著年年不變,院中永遠是一棵乾枯粗壯的老槐樹。
被火燒過的偏殿最近倒是重建翻新了,看著和之前也沒多大區別。
初九不再是隻小貓了 ,長大了許多,比以前也更好動,總喜歡跳到老槐樹上去。
是很有精神和脾性的一隻貓。
裴姝想把它抱在懷裡它都不讓。
主殿的裡間內,裴姝在看兒子的功課。
冬月在門口警覺地守著。
裴姝的睫羽垂下,壓住清冷的眸色:
“棣兒,明年若讓你出宮開府,你可願?”
慕容棣放下筆,還未徹底褪去童稚的面龐揚起,分明還只是個孩子。
“母妃,孩兒願與不願有何分別?”
裴姝:“你若不願,自有讓你不出宮的法子,重要的是你自己要想清楚。”
慕容棣沉思了一會兒。
刻漏中,水一滴一滴砸下,水珠的撞擊聲,在耳畔無限放大。
半晌,慕容棣看著母妃認真道:
“母妃,孩兒想出宮。不但要出宮,還要離開皇城,越遠越好。”
遠到皇城中人看不見,遠到難以及時掌控訊息的地方。
裴姝站在兒子身邊,手放在兒子肩上,抓得很緊,連衣裳都抓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