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次看得快。”
虞如白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別開。
他其實不是看得快,而是根本就沒看。
在醫書閣裡,他捧著書呆呆地坐了兩天,書頁甚至都沒有翻動。
去醫書閣送飯的小師弟瞄見他看書時還停留在昨日那一頁,還以為他遇上了什麼精深的難題。
他也確實遇到難題了。
醫書上那些藥材和病症的名字在眼中混雜成一團凌亂的線。
他試圖找到那團線的起點,腦中浮現全都是師伯們說的話。
他們說花千嬌是主動出谷的。
他們說花千嬌服了萬蟲噬心毒。
他們說……
怎麼可能?
花千嬌明明說起她出谷時顯得那樣輕鬆。
她說她爹是谷主,根本捨不得真的罰她。
花千嬌在他面前總是沒個正經樣,脾氣也不是很好,總和他搶藥材,還對他出言輕薄,甚至對他動手動腳。
他難以想象她這樣的性子,中毒受刑後是如何艱難地一個人千里迢迢由北到南……
他們在江湖相遇後,花千嬌就一直和他在一起,還一起上了黑匪山。
花千嬌說自己天天製毒,怕萬一有一天把自己毒死了,和他待在一起,至少他還能救她。
這樣想來,他們真的認識很多年了。
少時相識,成年後在黑匪山住了八年,抬頭不見低頭見。
她為何出谷?為何留在黑匪山?
虞如白手裡的書越攥越緊。
在把手裡的書攥破之前,虞如白走出了醫書閣。
他一出來就聽說郝仁一行人已經來找他了。
虞如白想當面問問花千嬌,當初究竟是怎麼回事。
可是他在谷內走了一圈,居然沒看見花千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