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庭方半笑著對著老道士作揖,幽幽道:
“青陽道長,十載未見,別來無恙。”
老道士:見了鬼!
……
東宮。
落櫻吹不進緊閉的殿門。
自從太子落水生病,殿內的門窗就總是關著的,怕太子再著了風寒。
哪怕是白日,殿內也有些陰沉。
太后走入殿內的時候,聞到殿內沉悶的氣息,禁不住皺了眉。
床上,慕容禛臉色不好,昏昏沉沉。
聽見外邊報太后到了,他欲起身,然後意料之中地被太后制止了:
“禛兒在病中,不必多禮。禛兒今日感覺如何?”
慕容禛坐起身子,面色虛黃:
“祖母,孫兒頭還是有些疼。”
慕容禛沒說假話,真的疼。
之前為了逃避春獵和讀書,他故意拉著寧安落水,燒退了之後就故意裝病,日日躺著。
因為寧安曾經說今年要和他在獵場一比高下,讓父皇看看什麼叫女子可勝男。
寧安隨口一說,慕容禛放在了心裡,因此裝病。
等到春獵過後,他再漸漸“痊癒”。
他原先頭疼只是時不時地發作一下,雖讓人心浮氣躁,但是疼得時間短。
可在床上裝病躺了這麼久之後,頭疼越來越明顯,有時會疼上一整天或一整夜。
好似腦中有一隻蟲子在不斷地蠶食他的血肉。
他後怕地發現,自己從裝病,變成真病了。
太后看著慕容禛這虛弱的模樣,雖有心疼,更多的卻是一種怒其不爭的無奈。
“禛兒,哀家今日請了慈光寺的明燈大師來看看你,待大師看過了,興許你的症狀便好了。”
慕容禛:“孫兒不孝,讓祖母費心了。”
祖孫倆沒說幾句話,明燈大師就隨著引路的宮人來了,身後還跟著嘴巴緊緊抿著的悟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