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宇瞳孔瞬時放大,腦中迸出一個幾乎不可能的答案: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
啪。
太后手中的翡翠念珠被扯斷,數個圓潤晶瑩的珠子砸下,紛紛滾進地上的血汙中。
太后的眼神猝然冷厲,定定地看著明燈那張已經變形的臉,嘴裡吐出一個名字:
“慕容霽。”
“原來你沒死,變成了這副鬼樣子。”
轟——側邊的窗戶被撞破,一個受重傷的禁軍士兵從窗戶外被踹飛進來,連帶著手中的長劍也落了地。
那禁軍士兵劇烈喘息幾下,便沒了氣,一雙眼還死死瞪著屋頂。
明燈不疾不徐地彎腰,將那士兵的雙目闔上,然後撿起地上的長劍。
他說:“阿彌陀佛,上天有好生之德,讓我死裡逃生。我在人世蹉跎數年,只為今日。”
修佛多年,只為今日提起屠刀。
明燈手執利劍,往太后的方向逼近。
他一揮劍,擋在太后面前的宮人又倒下一個。
慕容宇看著外面被攔住的禁軍,再看看不斷逼近的明燈,他一邊往木榻的角落上退縮,一邊道:
“二皇兄……當年是有誤會……朕、朕不知大皇兄之事……”
“二皇兄,我們是親手足……咳咳咳……怎可自相殘殺……當年不是朕,是她、是她……”
慕容宇一邊說一邊咳血,臉色灰敗得嚇人,手卻指著太后的方向。
而太后在經過最初的恐慌後,此時反而顯得冷靜了許多。
她眼中迸出恨意,伸手指著明燈:“你早該在二十多年就去死的,和你那短命兄長和父皇一起死!”
“你當年害死我父皇和兄長,傷天害理。事到如今,你可有半分悔意?”
唰!明燈抬劍,落劍,砍掉了太后伸出的食指。
眨眼之間,太后少了截手指,多了個血窟窿。
太后慘叫一聲,往後跌坐,帕子和衣襟都濺了血,神色卻更加固執而癲狂:
“悔意?哈哈哈哈哈……我杜筠柔唯一後悔的就是當年沒能更早下手殺了你母后!你母后病死時,我只恨她竟不是死在我手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