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往今來,有很多人負隅頑抗不過是因為沒機會逃,被逼上絕路後在自然會拼死抵抗。
可現在他讓那些人走,走的人多了,長安城空了,真正會留下來抵抗的人就少了。
至於兵不血刃?
賀庭方不能保證。
因為他認為赫連朮赤是個有點瘋的女人,他不能確定她會做什麼。
砰。
馬車的車輪碾過一塊石頭,車身猛烈抖了一下。
賀庭方從榻上滾了下來,腰背在車底狠狠地撞了一下,痛得他齜牙咧嘴。
赫連朮赤騎著健壯的胡馬,聽見動靜時朝著馬車望了一眼,眼底劃過輕蔑。
這老頭子骨頭脆得她用手都能捏斷。
要不是看他有用,她早就把他丟去喂狼了。
“阿母,我們真的能打進長安麼?”赫連博日問母親。
他十五歲,個頭已經和成年人一樣高了。
他第一次來大瑜,沿路攻破的城池讓他大開眼界。
大瑜的人不住在帳子裡,他們都住在磚瓦房裡。
他們的房子很精美,連屋頂和大門都做得那麼漂亮。
赫連博日聽說長安比他們之前攻佔的城池還要大還要美,他聽得很激動。
赫連朮赤點頭:“當然是真的,不但會打進去,還會佔有它。那會是我們的城池和土地。”
大瑜投降的將領都告訴他們了,他們加上投降的軍隊,一共有十五萬兵力,而長安現在只剩下兩萬兵力不到。
赫連朮赤打算打到長安為止,佔領長安以北的區域,不再南下。
之後大瑜南方的兵力集結反攻的時候,他們只要守住已有的就行了。
曠野的風粗糲而蒼涼,硬生生地刮過人的面頰。
赫連朮赤母子眼中帶著笑意和信心。
領土永遠屬於征服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