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姝先前有皇上的寵愛,現在皇上倒下了,太子又昏迷不醒,她自然想在宮中再尋個靠山。
太后捻著佛珠,面色不變:“帶她來佛堂吧。”
很快,裴姝進了佛堂。
她眼睛有點腫,看著像昨夜裡哭過的樣子。
太后明知故問:“惠妃為何來哀家這?”
裴姝跪在太后斜後方的蒲團上:“太后,皇上病榻纏身,臣妾憂心惶恐,故而來太后這裡唸經靜心。”
太后:“皇上病了,有太醫醫治,前朝之事亦有朝臣處理,你擔憂也無用。”
裴姝低頭:“太后說的是,可臣妾實在心慌。皇上前兩日去探望太子時,在宮道上遇到臣妾,便帶著臣妾一同去了東宮。”
“皇上去了東宮,回來後便因憂慮太子而咳血病倒。臣妾見此惶恐,一連幾日夜裡都夢魘纏身,夜不能寐。臣妾在太后這佛堂中坐一坐,念念經,心中能安定幾分。”
太后捻著佛珠的手指頓了一下:
“你方才說,你隨皇上探望過太子後夢魘纏身?”
裴姝點頭。
太后轉過頭來,看見裴姝憔悴的臉色,微腫的眼眶,不似在說假話,看著夜裡的確沒休息好。
太子昏過去後,太后也去東宮看過一次。
太后當時只聽見太子口中含糊地喊“頭疼”。
太子的頭疼之症不是一兩天了,太后也知道為什麼,但之前皇上不肯讓僧人進宮做大法事,太后也就不管了。
如今聽裴姝說夢魘纏身,又思及皇上和張太傅病倒以及太子打殺宮人之事,太后眉頭鎖起。
莫非東宮怨煞邪祟已嚴重到這個程度?
太后再看看裴姝跪在佛前安詳的神色,更覺得自己是因為日日在佛堂唸經,才沒被東宮的怨煞之氣所侵。
裴姝在福壽宮的佛堂內虔誠地念了一個時辰的佛經,然後神色安然地向太后告辭離去。
那副平靜的神情與方才來時的焦灼之色已全然不同。
太后在佛堂思忖了一會兒:
“去乾陽殿,哀家去看看皇上。”
太后帶著桂嬤嬤去了乾陽殿。
乾陽殿裡,咳嗽聲不斷。
正咳得厲害的慕容宇也想到了當初說東宮有怨煞之氣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