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嗯……”他睫羽輕曳輕輕劃過自己那細膩緋紅的面板,像極了沒有意識的瓷娃娃,“哥哥吹……吹吹我就不熱了……”
時軼一癟嘴,莫名想哭。
要是這弟崽子平時也會運用這種高超的撒嬌技能就好了。
那她肯定整個身心舒爽啊!就算是搬磚也會更有賺錢動力了吧!
“小淵子乖乖的,”她摟緊他,環臂過去拍他後背,“再睡睡,等睡醒了沒準就好了。”
他哼唧一聲:“好……”
時軼感受到了他的放鬆,便將嗓子眼裡的心臟給重新安了回去。
看樣子,這藥應該是開始起效了,不然就她剛才那兩下瞎吹吹的功夫絕對不可能會令他安靜下來。
晚九點過後,又累又困的她迷迷瞪瞪抱著阮淵在懷就睡了過去。
不知過了多久,鼻尖忽然微微泛起酥癢。
她一激靈睜開了眼,沒空在意某隻從自己鼻尖迅速彈開的手指,喉嚨只是因著東奔西跑而渙起輕輕的啞:“你醒了?”
他鼻腔還裹塞著,眼神有些躲閃:“嗯。”
之後從她懷裡溜出,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,腳底挨地,兩條竹竿子腿因醫院的白熾燈而顯得病白。
“看樣子這藥有用。”時軼依據他的表現很快做出了判斷。
就是有點不滿足:前面那幾下嬌聲還想再聽聽……
“我餓了。”阮淵靠著椅背忽然壓了壓肚子。
“我也餓了,”時軼站起來用力伸展了下身體,“那你在這等著,我去醫院外面買點吃的。”
“好。”他順口應下,目送她離去。
而後眼神瞬息到了自己正對方的那面大落地窗上。
那裡正反射著他和他周圍的一切。
幾個垂頭休憩的病患家屬,幾個走動的白衣人員,雪白的牆壁雪白的燈……
除此之外,那大落地窗上的無光之處只朝外蔓延開了一幕幽黑。
阮淵手肘倚了膝頭,猶如剛從荒蕪冰原上閒步回來,神情冷清懨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