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是哦!那一招一式都還很乾淨,完全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痕跡。”
場務人員也接話表示震驚。
這時,顧席扶著額輕聲道:“時軼,她練過很久的拳擊。”
“那怪不得了!”導演叫起來,“我看她是個武術好苗子!如果再多練練應該能充當正式武替了!”
顧席下意識搖頭,但很快反應過來現在不會有人專門看向他,便繼續沙著聲音道:“時軼已經很累了,我不想讓她再多學這些。”
“你傻啊!”導演恨鐵不成鋼,“她是你經紀人,就該全身心為你付出,你看你現在腰傷嚴重成這樣,後面還有一場收尾的武林大斗你可怎麼弄?!”
他纖細睫毛快要觸碰到下眼皮,喉嚨發緊:“我可以的。”
“你!”導演重嘆一口氣,“我也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,你這樣說好聽了是老實,說難聽了就是傻。”
顧席微微笑起來:“謝謝導演對我的關心,我最近會注意點不讓自己再牽動腰傷的,不管如何,我都會撐過那場武林大斗。”
“哇!”有女孩一驚一乍起來,“時軼剛才那個自己加進去的掃腿收刀動作好帥啊!”
此時,大漠上的風並不大,烈日威毒似乎將風勢都壓了下去,但還是有些風力拂動了時軼的束髮。
而對手白髮老兒捂住胸口,正在以一種特別慢鏡頭的姿勢緩緩往後倒去。
光曬過他的臉,滲透進他那又多又深的皺紋裡,驟然給了人一種自古以來成王敗寇的惆悵蕭索。
時軼側身站著,任由攝像機轉移到自己身後,保持好孤冷姿勢並沒有動彈。
她的臉在日頭下顯得透明,鼻尖卻盛了刺目的橘光讓人無法轉移視線。
忽然間,她轉手收刀鞘,將薄而鋒利的彎刀藏了進去。
髮尾大擺,聯動黑色燙紅的衣襬,她走向白髮老兒,緩緩單膝跪下,將右手心靜靜放在了他的胸口。
“卡!很好!”導演情不自禁鼓起了手。
時軼手裡的彎刀一下摔落,一屁股坐在了大漠裡。
額邊的汗呈流水狀下滑,打在白色的中衣上,散去了她面前打起的精力。
太累了。
昨天她的睡眠時間零零碎碎加起來還沒超過五個小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