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苦笑起來:“你說呢?”
“看樣子是不能,”她緩緩走到他面前,蹲下,仰起頭,一邊將醫用口罩摘掉,一邊恢復真聲,“可怎麼辦呢,我來,就是想要你忘掉我的。”
他的瞳孔瞬間緊縮,瞳色炸裂。
但很快,扶額笑出了聲,既無奈又蒼涼。
“沒想到都五年了,我居然還能產生幻聽和幻視。”
時軼皺眉:“幻聽和幻視?”
“但這次的幻聽和幻視,比以往的都要逼真啊。”
他深深看向她,用目光細細描繪她臉上的所有細節。
“說來好笑,我明明看到了她的屍體,卻依舊不願意相信。”
“於是第一年,我一直都處在很嚴重的幻聽和幻視之中,整日神神叨叨。”
“直到我發現我的父母因為我這病,白頭髮越來越多,又回憶起她箍痛我的手腕,用眼神堅定不移地示意我活下去的畫面,我才接受心理治療慢慢走了出來。”
時軼嘴微張,感覺呼吸都變得難受。
“時軼,”他輕輕摸上她的臉頰,在感受到活人的溫度後,指尖都發起顫,“這次的你實在太真實了。所以我、我能吻你嗎?我至今還記得,你最後一刻留在我唇上的溫度,讓我覺得那溪水都是滾燙的。”
她抬手覆上他手背,斬釘截鐵拒絕道:“不能。”
他眼眸瞬間黯淡下去:“原來連虛幻的你,都不願意接受我。”
“顧席,”她下移手箍上他左手腕,一點點用力,“你再好好看看我,看看我是不是真的。”
感受到左手腕上的力道越來越熟悉。
他的胸膛終於控制不住地起伏了起來。
“時、時軼,真的是你嗎?”
她定定看著他:“是我,我回來了。”
“時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