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淵靜靜注視了她好一會,方才又恢復如常:“最近我腦子裡那些憑空而來的模糊記憶,逐漸變得清晰。於是這四個人,雖然明明跟我沒有任何關聯,卻讓我感到很不舒服。”
“那、那你想做什麼?”時軼已經隱隱猜到,那餘下三個人都是誰了。
“很簡單,解決他們。”
聽到阮淵這完全不拖泥帶水的話,時軼的心頓時涼了一大截。
“所以,你換個偶像吧。”
阮淵說著,站起來走到了瘦猴的面前。
在俯視片刻後,忽然一反常態蹲下,細緻地拉好了其胸前的衣服。
時軼無意間瞥到,剛摸到手的鑷子又一次掉了下去。
為什麼,他為什麼要拉好瘦猴胸前的衣服?
難道,難道他已經回憶到了……
“我的好哥哥,”阮淵又用單手輕輕托起瘦猴下巴,細細看起其五官,“你長得……可真是不盡人意。”
時軼第三次摸到手的鑷子再度掉到了紅毯上。
看到底下這堆密密麻麻的紅絨,她忽然恍惚起來。
她還記得,阮淵曾經說過為何會選用紅毯。
他說,因為這樣,哪怕是血濺了滿地,也不用勤於清洗。
“好哥哥,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,總下不去手一次性把你送走,但我可以,讓你先看看我怎麼送走別人。”
阮淵猛地一甩手,空氣裡就響起了瘦猴脖子輕微咯噔的聲響。
時軼抬頭,赫然就看見他朝著顧席舉起了手槍。
“在這四個人中,我對你尤其不舒服。”
他眼眸冷漠,連一貫陰森的笑都沒擺上,似乎是真的覺得很不舒服。
她一下捏緊鑷子:怎麼辦怎麼辦!難道她就要這麼坐以待斃地看著阮淵將這四個無辜之人給斃掉嗎?!
腦子裡忽然閃過了徐硯的話。
“待他因為平行世界的影響記起所有的事情,記住是所有事情,情緒崩潰之際,你需要立馬向我報告。”
所有事情?怎樣才算是所有事情?
剛才阮淵對瘦猴的一系列舉動,到底能不能證明他已經想起了所有的事情?!
“雖然有些記憶對不上號呢……”他一點點扣起扳機,“但寧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。”
“住手!”時軼終於叫出了聲,“住手!”
但阮淵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印象:“說過了,讓你換個偶像。”
“住手!”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,她決定豁出命去試探,“小淵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