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臭小子,”時軼上前鉗住他的胳膊,逼了他坐到餐桌邊凳子上,“老實點,再亂動小心我打折你的腿。”
阮淵:……
今天的哥哥,用蠻力生生打破了這八年來,他倆之間所有的安全距離。
很好,真的很好。
時軼扒拉了好幾下購物袋,終於從裡面掏出了支帶包裝的冰激凌。
阮淵平川似的眉心鎖了鎖,不知道她想玩什麼花招。
有人治傷是用冰激凌的嗎?
“我不吃。”他沒有變音的嗓子,說話雖是軟澈的,但語氣不太好。
“誰說要給你吃了。”時軼從廚房摸出了條毛巾,將冰激凌裹在其中,朝他額頭壓去。
“嘶。”阮淵沒設防,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被凍了出來,語調下了個臺階,“你不會提前先提醒我一下?”
“你怎麼這麼多事,”她白他一眼,“自己用手壓住毛巾冷敷個幾分鐘,記得別超時了,不然後果會很嚴重。”
阮淵吸口氣,雖鬱結,但為了消腫,還是選擇了照做。
時軼這才拎著購物袋走開,進了廁所。
幾分鐘後,她又拐進了廚房,開始弄飯。
他放下毛巾,無意識地摩挲了幾下冰激凌光滑的包裝袋。
做飯?時軼居然在做飯?
家裡的鍋,自從時軼媽媽去世後,就再也沒被使用過了。
而他拾荒打雜賺來的錢,在交了學費和伙食費後,就只夠用來買點廉價小麵包當做早餐,除此之外再也不能多剩下一毛。
所以,他早就沒了吃晚飯的習慣。
雖然不知為何,今天的時軼會如此反常。
但,這男人對他的態度,也不過比陌生人好了一點而已,因而並沒有太多值得他去懷疑的地方。
既然如此,就權當時軼今天是在哪裡受了刺激吧。
總之,跟他無關。
阮淵站起來,隔著包裝袋,按碎了冰激凌還沒化完全的地方。
然後走近廁所,想要將它扔進整個屋子唯一的垃圾筐裡。
但是一股濃香隨之撲鼻而來,差點將他弄暈。
他捏住鼻子,找了一圈,終於找到了香味的來源——是一盒固體清新劑。
居然是檸檬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