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瞳無波無瀾,眶底似湮了層從骨骼上剔落的灰,聲線遊離,“不過是割個腕,就嚇走他了。”
“啪!”
阮淵怔住,感覺自己的左邊臉頰開始迅速發燙。
手背不由繃緊,抿直了唇線。
這個男人,又家暴了。
果然是死性不改。
“阮淵我告訴你!沒有我的允許,你再敢胡鬧一個看看!”
時軼捏手成拳,直起身子俯視他的頭頂。
那裡,翹起一小撮頭髮,有點毛,顯出了幾分不合時宜的可愛。
在小說裡,因為原身欺辱了阮淵數年,所以導致他性格極度靦腆內向,可是在白月光未崩壞之前,阮淵也還是個很乖很想努力活下去的小孩。
可是現在,她就算再心大,也發現了這個書本世界的阮淵,根本就是對生活徹底沒了希望!竟然覺得連割腕都只是件小事了!
這他媽的還得了?!
萬一哪天心情不好就跳個樓,那她還養個屁?!!
也真不知道原身這八年,到底是對他幹了啥,才將他給毀成了這個德行。
但只要系統150沒出來,那就證明這個世界沒問題。
既然沒問題,那不管什麼爛攤子,也就只能由她自己動手來收拾了。
阮淵沉頭,臉頰上的梨渦慢慢閃現,指甲殼下的血色越發清晰。
“如果我不聽話的話,那哥哥……你是不是還會繼續打我呢?”
房內頓時鴉雀無聲。
他等了又等,笑意稍僵,正覺得哪裡不對勁。
後腦勺就被人用力捧住,繼而額頭頂住了某人的腹部,微陷了進去。
時軼的聲音懸在他的頭頂,悶悶地,似乎是從深海渡來,緩慢悠長。
“你為什麼不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