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姝白著眼把湯勺扔回餐桌,朝他勾勾手:“聽說時軼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,那你就過來喂她吃雞好了。”
她的樂趣是讓這臭流氓受苦,可沒想著過來伺候她。
而且今天在霽叔面前演的戲份也夠足了,不需要再虛情假意。
所以現在既然有免費勞動力,那不用白不用。
顧席這才慢慢踱上前,挨著牆面坐下來,語氣輕柔帶著歉意:“我腿只是輕微骨折沒什麼大問題,一週就能好了。謝——”
“嗯?”
他及時收音,想了想還是換了個說法:“對不起。”
“救你是我自願的,你沒必要說對不起,”時軼笑笑,但也嗟嘆口氣,“人都是會成長的,以前的我的確做錯過事情,但如果可以的話,希望你相信現在的我。”
“我相信,”顧席說的很慢,神情鄭重,似乎要將這句話烙印進自己的四肢百骸,用全身的血桎梏住,“往後永遠相信。”
時軼知道他是個很較真的人,便也不說笑打諢,只是朝保溫盒那努了下嘴:“那你餵我吃雞。”
“囡囡,我該送你回去了。”謝霽在時軼快要啃完那隻雞的時候終於回來了,張口就直接要辭別,像是有事要趕。
白姝便噙著笑向病榻上的人揮手道別:“等過兩天我有空了再來看你。”
時軼:……呵呵噠。
但表面還是笑容可掬:“多謝白小姐記掛。”
“那當然得記掛,畢竟你可是我現在最重要的人呢。”白姝的話模稜兩可,很容易給人造成誤解。
絕對是故意的。
時軼對此心知肚明,只覺得她不愧是表演學院的,時時刻刻都能飈演技。
謝霽握緊了些保溫盒的拎手,語氣依舊謙謙似陌上君子帶著貴氣:“好好養傷。”
“好的老闆。”
時軼剛目送走這兩人,便開始弱弱打起哈欠。
但還沒忘了一件事,於是抹掉點眼角淚花道:“顧席,幫我打個電話給阮淵吧,說我不小心骨折了,但沒啥事,只是這兩週都不能回家了,外賣我會按時給他點的。”
她很相信這弟崽子的獨立能力,所以只要能保證他的伙食,兩週應該不會出啥問題。
顧席不放心:“就放他這麼個小孩一個人在家真的安全嗎?”
“別小瞧我弟弟,”時軼聳聳鼻子含蓄道,“之前他都練出來了。”
他緘默片刻:“明白了。”
過去的已經過去,無論之前如何,人都要學會往前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