輕寒一路跑,槐花身下的血一路滴。
輕寒眼睜睜看著槐花精緻的臉上血色一點一點褪去,蒼白如紙。
從未有過的恐懼瞬間席捲全身,懷中越來越弱的呼吸讓輕寒發瘋。
“小丫頭,你要挺住,你一定要挺住。”
“醫生,醫生,快來啊。”
醫生和護士終於來了,推著平車跑過來。
“快,把病人放車上。”
“什麼情況?”
“不知道,她有四個月的身孕。”
“直接去手術室。”
輕寒跟著跑,手術室門口,護士攔住了輕寒。
“先生,請在外面等。”
輕寒雙目猩紅,盯著裡面。
“先生,醫生馬上要為她做手術。”
“救她,救她。”
“醫生會盡力的。”
手術室的門很快關上了,門裡,醫生護士跟時間賽跑,跟死神搶人。門外,輕寒的心撕裂般疼痛,從未有過的恐懼,從未有過的孤獨,從未有過的痛苦,潮水般湧來。輕寒深若寒潭的雙目溢滿淚水,呢喃低語:“小丫頭,求求你,堅持住,堅持住。”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每一秒都是那麼漫長,漫長的彷彿一生。
四月的陽光已經溫暖,輕寒卻感覺很冷,那種渾身如墜冰窖的寒冷,讓心都緊縮在一起。
此時的輕寒大腦一片空白,不能思考,不能冷靜。只有撕裂般的疼痛,痛徹心扉;只有如臨死亡般的恐懼,怕到極致。
槐花那蒼白如紙的小臉一直在輕寒眼前晃,那絕望空洞的眼神刻在心裡。
“小丫頭,對不起,對不起。”
輕寒捂住臉,淚水從指縫間流出。
不知過了多久,手術室的門終於開啟了。護士從裡面急匆匆的跑出來,輕寒剛想上前問話。護士一邊跑一邊說:“馬上去交錢,病人失血過多,需要輸血。快點,快點。”
“馬上,多少錢都不是問題,我馬上通知人來,馬上給她輸血,給她輸血。”
輕寒一把揪住護士,瞪著猩紅的眼睛。
“如果她有事,我絕不會放過你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