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好有熟人,瞧見何少,調侃道:“呦,何少,這心頭好今兒怎麼捨得讓人啦?”
何少斜著眼抖著腿,一副流氓到家的嘚瑟樣兒。
“怎麼著?爺今兒高興,別說一青鸞,只要爺高興,好說。哎呦,這是個雛吧,爺瞧瞧,嘖嘖,這水靈靈的,可真招人疼啊。爺們,讓給爺怎麼樣?”
“您可拉倒吧,爺還沒嚐鮮呢,讓開,別耽誤爺的好事。明兒,明兒就讓給何少嚐鮮。”
“啊呸,明兒讓爺吃剩飯,爺不好那口。”
“得,說的好像您剩飯吃的少了似得。”
兩人趁著酒勁旁若無人的大肆喧譁說笑。
眼瞅著青鸞扯著醉醺醺的輕寒往屋裡去,石頭急了眼,不滿的瞪一眼滿嘴胡說八道的何少,緊跟上去,一把扯過輕寒說:“我來。”
青鸞剛想罵娘,抬眼就瞧見石頭黑的跟碳似得臉,張了一半的嘴悄默默的閉上。
石頭嫌棄道:“我家大奶奶是日本人,惹毛了,誰都沒得好。”
青鸞低聲嘟囔:“怕老婆就別來這地兒啊。真是的,這不是給自個兒找不痛快嘛。”
石頭一手扶著輕寒,聞聲冷冷的瞅著青鸞說:“說啥呢?”
“沒,沒說啥,您扶好嘍,仔細腳底下。”
“去弄點醒酒湯來。”
“得,這就去。”
青鸞一甩帕子扭著腰走了。石頭一邊嘟囔一邊扶著輕寒進了青鸞的屋。
一進門,原本不省人事的輕寒馬上睜開眼睛,直起身子,徑直走到圓桌旁坐下。石頭眯著眼從門縫裡往外看,回頭問:“那何少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門從外面被撞開,醉醺醺的何少腳步踉蹌著闖了進來。
輕寒無聲的示意石頭關門,門一關上,何少立馬清醒,兩步上前,與急忙起身的輕寒握緊雙手。
“同志。”
一聲同志,飽含深情。久別的思念,重逢的喜悅,盡在這聲同志中。從未見過的兩人,一聲同志就已經將彼此的生命託付。
信任無端而來,無端而堅,無端而忠。
兩人來不及訴說感慨,何少低聲說:“時間緊迫,等有時間我再做自我介紹,上級派我來協助你的工作。為了保護你的安全,迷惑敵人,你在奉天的代號‘驚弦’,已由下一任接用。你在北平以後就用‘裂石’作為聯絡代號,目前我是唯一可以聯絡你的人。”
“好,總算把你給盼來了。”
“今天一是向你轉達組織的問候,二是傳達新的工作方向。”
何少說完看一眼石頭,用眼神詢問輕寒。
輕寒低聲說:“自己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