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邊和安安說事情經過:“安姨留在海城是為了見南琛,今天得知南琛在玉璽閣吃飯就去了,結果那條路上貨車為躲避突然衝到路中央追氣球的小姑娘,撞到了迎麵行駛的轎車,轎車失控衝上人行道,這才出了事。”
餘安安無法想象想那個畫麵,人跟傻了一樣,機械的被謝子懷帶進電梯,在太平間門口怔怔停了下來,手指死死拽著自己的衣服,眼淚爭先恐後往外冒,嗓子脹痛到呼吸都變得困難。
“我……我自己進去。”餘安安嗓音嘶啞得幾乎發不出聲。
“好。”謝子懷應聲,替餘安安推開門。
冰冷的太平間內,安姨靜靜躺在白布之下。
安姨垂在床邊鮮血凝結的那隻手手腕上,還帶著去年過年時餘安安和安歡顏一起給安姨編的手鏈。
雙腿和灌了鉛般無法抬起,良久她才艱難挪至床邊。
她喉頭翻滾,輕輕攥住安姨已經冰涼的手,揭開蓋著她的白布……
安姨毫無血色的麵容出現在眼前,餘安安俯身用力握緊安姨的手,輕輕將安姨的手放在自己臉上,滿腔的悲痛幾乎要壓得她透不過氣來。
“安……安姨!”
她哽咽輕呼,嗓子疼得幾乎發不出聲音。
“安姨……”她淚如泉湧,終於崩潰失控,抱住安姨放聲痛哭,“你答應給我做紅燒排骨和茄盒的!”
她不要傅南琛了!
真的不要傅南琛了!
她隻想安姨好好的!
謝子懷站在太平間外,聽著裡麵餘安安痛不欲生的哭聲眼眶泛紅。
和餘安安一起長大,他很少見餘安安哭。
哪怕是當初從醫院醒來後發現傅南琛失去記憶愛上別人,她也隻是擦去眼淚,說要把傅南琛的記憶找回來。
從未哭得這麼崩潰過。
他以為餘安安就像別人說的那樣,本性就冷情冷血,不論遇到什麼事都能冷靜麵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