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眼鍾表,時間已到,她嘶啞著嗓音開口:“時間到了,問吧。”
“餘安安。”故作從容靠在椅背上的傅南琛凝視她,聲線清冽,“那天晚上我和你做了嗎?”
“你是希望我和你做了,還是沒做?”餘安安反問。
“回答我!”
迎上傅南琛深邃冷漠的視線,她開口,斬釘截鐵:“沒有,我可以走了嗎?”
燥熱洶湧地從全身蔓延開,被澎湃強烈的空虛感席捲,餘安安全身發軟有些坐不住。
“等下!別急別急!”竇雨稚的表弟拿起手機,點開拍攝影片,“不好意思餘小姐,我剛沒錄,這是要給我姐看的,麻煩您再說一遍。”
“我和傅南琛被下藥那天晚上,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。”餘安安轉向葉長明的鏡頭,“因為,傅南琛擁著我,喊的是竇雨稚的名字。”
手機螢幕中,可以清楚地看到餘安安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水霧濛濛一陣陣迷離,顯然神智已經快要被藥物控製。
葉長明唇角勾起,抬眸看向站在門口的清瘦身影,眼神是毫不掩飾的勢在必得。
說完,她扶著桌子邊緣起身。
“坐下!等謝子懷過來,讓他送你回去。”傅南琛煩躁道。
不知是不是因為藥物的作用,餘安安眼淚一下湧了出來,語速慢得像在壓抑什麼:“傅南琛,我發誓,這輩子我再糾纏你哪怕一次,就永遠被困在餘家村!死都不能離開!”
她較勁般不肯開口求饒,死死克製不住顫抖,抬眸看向表情淡漠的傅南琛,問:“這麼說,能讓我自己走嗎?”
明知道傅南琛和竇雨稚的表弟脅迫她來這裡的目的,就是讓她和謝子懷睡。
可她還是對傅南琛的人性,抱有一絲期待。
“你在倔什麼?”傅南琛語聲冰冷,“你住的那個鬼地方路燈都沒有,不讓人送你是想出事?”
餘安安這輩子最大的夢魘就是餘家村,傅南琛哪怕已經失憶也知道。
就是因為知道,而且在餘安安喝了真話藥的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來,他才更火大。
眩暈和恍惚之感侵襲,好似有無數隻螞蟻鑽進她的骨縫。
餘安安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。
她大腦開始混沌,但還是記得不想讓這麼多人看到她的狼狽,幾乎是下意識扶著椅子,往門口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