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去冬來。
龍洲城的冬天是溼冷的,風裡總透著潮溼的寒意。
趙初心怕冷,平時就不怎麼出門,如今入了冬,更不願意出去了。
她躲在屋裡看書,靠門的牆邊擺著一個小火爐子。
金瞳殭屍也沒出門,蹲在一旁替她看火。
自從他那頭飄逸的長髮被趙初心剪了以後,他消沉了幾日,哪怕黃大漢找來城中最好的理髮師傅,替他弄了一個戰神般帥氣的髮型,他依然沒有恢復過來。
金瞳殭屍一旦消沉起來,他會罷工,罷工就罷工吧,他還整日用一種深閨怨婦般的眼神盯著她看。
趙初心被看了整整三天,後來她實在受不了了,於是趁著週末把他帶出門。
她隨便找了一家百貨公司,隨便挑了一頂帽子,隨便往他腦瓜上一蓋,隨便誇了一句:真好看。
回來的時候,黃大漢發現金爺變了,整個人容光煥發,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,哪還有之前的幽怨樣兒?
黃大漢滿頭黑線。
老哥,你做為男人的尊嚴呢?一頂綠帽子就把你收買了?!
後來當金瞳殭屍發現短髮其實比長髮更容易清洗,他又不消沉了。
他不消沉了,就開始打屍鬼的主意。
所謂一屋不容二屍,他還是要吃了他。
但這前提是,他必須先把他從鏡子里弄出來。
怎麼弄?他想到了人類的交換定律。
早上起來,趙初心發現她床頭多了一隻年幼的黑雕。
這可憐的鷹科動物被五花大綁的扔在她床頭,一旁是散落的羽毛和類似於糞便的東西。
趙初心目光一沉,將它和一旁的粽子捆在一起,從視窗扔了出去。
金瞳殭屍可憐兮兮的坐在荷花池裡,心想:難道他的小玩具不喜歡鳥?
第二天,趙初心醒來,發現床頭伏著一頭白獅。
那可憐的貓科動物對她張了張嘴,露出被拔光了牙齒的口腔……
趙初心連眼皮都不抬,手法極為嫻熟的將粽子捆牢,扔出窗外。
金瞳殭屍繼續坐在荷花池裡,撐著腦袋認真思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