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長跟群臣交代好了諸事,最後只是留下了召平和張蒼,讓其餘人都離開了。第一次沒有被大王留下來,周昌的心情是很激動的,終於,他可以跟群臣一同正常的下班了,不用被留著加班,他有些開心的走向了大門,可是他走到殿門的時候忽然又有些遲疑,他愣了許久,方才又住著柺杖走了回來。
劉長驚訝的看著去而復返的周昌,“周相還有什麼吩咐?”
“敢..敢..敢問大王,何以如此輕視老臣?!”
“啊?寡人何曾輕視?”
“若不輕視,為何商談國事卻要老臣先走呢?”
劉長目瞪口呆,平日裡不是你一直在叫苦嗎?一直都說要辭官,說要休息,今日讓你提前回去,怎麼還不樂意了呢?這怪老頭啊。
“那周公便留下來吧。”
“哼,大王問策與張公與召相便可!”
周昌怒氣衝衝的轉身離開了,劉長茫然的看著他離開,轉身看向了張蒼,問道:“他這是什麼意思?”
張蒼輕笑了起來,“周相以大王的心腹自居,如今大王卻區別對待,他自然是憤恨的。”
“哈哈哈,原來如此,能成為寡人的心腹,確實是大臣之榮幸!”
劉長大喜,讓兩人坐下來之後,他很是認真的說道:“有一件事,寡人卻只能託付與你們...在我離開之後,請你們確保,阿母不會威逼兄長退位...尤其是要提防陳平,想要對付陳平,就只能是藉助另外一個人的力量...”
召平一愣,問道:“誰?”
張蒼卻笑了起來,“今日的朝議裡缺了誰,那便是誰。”
召平回憶了一下,頓時臉色難看,鄙夷的問道:“是張不疑那個狗賊?”
“大王說的應當是他的阿父留侯。”
“不愧是寡人的師父!沒錯,就是留侯!”
劉長認真的說道:“只有狡詐之人才能對付狡詐之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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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此刻,張不疑正笑呵呵的服侍著阿父,輕輕的為他揉著肩膀,一副阿諛奉承的樣子,與往日裡的神色截然不同,說實話,張良都被兒子這番神色給驚到了,平日裡這豎子見到自己都是驚懼不安的,今日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??
“阿父啊,我平日裡忙於國事,不能前來侍候,實在是不該...”
“今日就讓我多待在您的身邊,多服侍您片刻,以盡孝心。”
張良輕輕點著頭,忽然問道:“大王讓你在我身邊待多久啊?”
“待兩個時...”
張不疑忽然愣住,有些尷尬的笑著,“阿父這是何意啊?”
“大王這是準備放過陳平,開始讓我來揹負惡名了對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