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輛馬車晃晃悠悠的朝著長安行駛而來。
御者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,黝黑的臉,木訥的眼神,看起來就不是很聰明,在這個時代,貴族們都很看重御者這個位置,能給他人駕車的,基本都是最為信任的,最有能力的,而從御者,就能判斷這個車主人的身份是否顯貴。
馬車看起來也是有些破舊,好長時間都沒有修理過,馬車上的主人是一個年輕人,留著鬍鬚,隨著馬車的晃動而搖晃著身體,在這種晃動之下居然還能閉目養神。
就連拉車的馬,看起來都是心不在焉的。
就這麼一行人來到長安城門的時候,甲士們當然是即刻就給他們攔下了。
甲士看了看拉車的四匹駿馬,很不客氣的呵斥馬伕停車下來。
“從哪裡來的?知不知道用四匹馬是僭越的行為?!”
在甲士的眼裡,這一行人顯然就是從小地方出來的小豪族,不知天高地厚,居然學人家坐四馬之車,這四馬之車,可是王侯專屬,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坐的。
馬伕呆愣了片刻,回頭看向了自家主人。
那年輕人急忙下了車,隨即就在身上翻了起來,翻找了許久,終於找到了驗,遞給了甲士。
甲士低著頭,認真的看了起來。
“酇..酇..酇...酇侯?”
甲士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,他再次抬起頭來,驚疑不定的打量著面前的年輕人,這年輕人也是直勾勾的看著他,眼眸裡寫滿了“智慧”,看著如此有智慧的年輕人,甲士再次看著手裡的證明,這證明是沒錯了,可面前這位...真的是酇侯嗎?
酇侯啊...大漢第一徹侯,王下第一侯,不光是食邑大的離譜,各方面的待遇都不是其他人能比的。
就說一點,酇侯家有甲冑...這甲冑是高皇帝親自送的,就讓他放在家裡做收藏,廷尉拿他都沒轍,顯貴如舞陽侯,家臣近六十人,而酇侯呢,護衛就有五百甲士,還有一個都尉專門負責統帥,這就是區別。
“我能進去了嗎?陛下還等著我呢。”
蕭延很是認真的問道。
甲士急忙行禮,說道:“我家校尉很早就聽過您的大名,一直都想要拜見您,請您在這裡稍微等待,我家校尉親自來迎接您進城!”
聽到甲士的話,蕭延點了點頭,就在這裡等了起來。
城門校尉趕來的那一刻,便朝著蕭延附身行禮,“拜見酇侯!!!”
蕭延有些驚慌,急忙回禮,說道:“我不過在唐國擔任一個長史,不過數百石的官吏,不敢受您的大拜。”
城門校尉的嘴角抽了抽,拜見這個問題,到底是按著官職來確定呢?還是按著爵位來確定呢?大漢其實是有標準的,底層爵位是以官職來確定,高階爵位就是以爵位來確定,顯然,酇侯這個的確是不能歸於底層爵位裡的。
城門校尉客客氣氣的將這人送進了城內,畢恭畢敬的樣子,讓周圍的甲士都覺得狐疑。
“將軍,平日裡您見到諸侯王都不會如此,為何對他如此客氣呢?”
“我曾擔任都尉,負責保護蕭相。”
城門校尉感慨著,也不知他想起了什麼,語氣忽然變得有些悲傷,“蕭相之後,再也沒有人會跟我們噓寒問暖了...”
“啊?蕭相還在意我們這些士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