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裡的情況,實在是有些一言難盡,跟中原大概差了百餘年,若是這次大漢沒有干預,這片島嶼上要正式出現國家,恐怕都得等個一百年,還只是侷限在西邊,要跟大漢取得聯絡,怕是要等個兩三百年...現在樊伉帶著人來這裡,不像是來征服,反而是真的像浮丘伯他們所說的那樣,是來搞王教的...
儘管當地人可能不太願意接受這樣的王教。
“這樣下去,何時才是個頭啊,不行,我得上書陛下了...讓陛下給想個辦法吧,我可不想在這裡當一輩子的里正!”
“哇哇~~”
遠處樹木上又有猴子朝著樊伉的方向大聲嘶吼了起來,引起樊伉的注意後,又咧嘴笑了起來。
“這猴子笑得怎麼那麼像我家陛下...”
“舞陽侯慎言啊!!”
.......
這些時日裡,晁錯過的非常不好,總是能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,最大的麻煩是來自於御史府和廷尉,也不知為何,御史府總是用他從前奏表裡的那些不正確用詞而找他的麻煩,至於廷尉,則也總是因為他在治理河水時的驅趕百姓等行為而來跟他談話,而且這些人還總是等到他辦好一天的事情,晚上準備回去休息的時候來找他的麻煩。
儘管晁錯向來都是與同僚關係不佳,可從未遭受過如此明顯的針對。
這讓晁錯極為不解,當然也是很憤恨。
晁錯跟太子同坐在車上,面前駕車的乃是程不識,劉安正在認真跟他探討這次官員選拔制度的事情,“那就如此談妥了,各地的官員升遷還是照舊,缺少人手,就按著不同的職務進行考核,考核的內容要由奉常府來擬定,嚴格保密,同時對不同職務的考核要有不同的內容,各項考核內容如今都在擬定,今年可以進行初步的六次大型全國考核,看看成果...”
晁錯辦事講的就是一個效率,早上想出政策,晚上就要去做。
跟劉長簡直就是天造地設。
劉安就要穩妥很多,“我覺得,還是在長安進行小規模的幾次考核,然後在全國內進行,否則一旦出錯,不容易更改,而且官吏的事情,關係重大,頻繁更改,會造成很大的混亂。”
晁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,有些惱怒的說道;“殿下!革新之事,想來就是不進則退,時日最為重要,若是革新不能徹底,有多遲疑,則必敗無疑!!”
劉安已經不是當初的毛頭小子,不會被晁錯幾句話就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,他還是搖著頭,“革新也並未都是對的,得先知道其好壞,然後再加以執行,否則若是革新會帶來動亂,那徹底的革新,豈不是會帶來更大的動亂?”
“這革新是對的!”
“何以見得?”
“這是陛下之令!陛下永遠不會出錯!”
劉安愣了一下,正要跟這位好鷹犬繼續對峙,卻忽然有人攔住了他們的馬車,劉安一看,乃是廷尉的宣莫如,對這位跟阿父關係密切的長輩,劉安也不敢太放肆,急忙下車拜見,晁錯卻是一臉的悲憤,“你們又來?我與你們有什麼仇怨?!要這般對我?若是對我不滿,就給我定刑,哪怕是剃了我的鬍鬚也好,何必如此折騰?!”
“去了又不問話,又不讓休息...整日胡說八道!我一定要上奏皇帝,我一定要殺了張釋之!!!”
還沒等晁錯將話說完,他再一次被帶走,劉安卻攔住了宣莫如。
“仲父...我看這些天總是有人來找晁公,讓他不得安穩,各種羞辱...這不像是阿父的命令,這到底是何人所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