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年?也就是四次徭役?這也不多啊....”
“不,不是四次,先後參與了十六次徭役...每個季節都是徭役,一年到頭也沒有休息過....”
商賈們更加驚訝了,看著他的手腳,“您也不是囚犯啊?何以連著四年不休息的服徭役呢?”
“年少時犯了些錯,被貴人所罰,不說這個了,你們快點吃吧,看這天色,稍後可能要下雨,下雨時做工,會更累的,記得要多走動,不然會被凍死...我在燕國的時候啊....”
商賈們起初還有些懷疑,可是當天空真的掉落雨點的時候,商賈們對這個跟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已經是心服口服,這也太厲害了吧,隨後,他們就圍繞在這個年輕人的周圍,聽著他的安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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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年輕人在服徭役方面非常的有見解,他知道如何省力,如何活命,甚至是如何制定。
他對如今這個徭役就很不服氣。
“這個發徭役的大官啊,一看就是不懂徭役的,他讓我們所有人一同清理,這不是浪費嘛?應當分成好幾截,然後分開清理,同時安排人在後方進行修護,這樣才是省時省力啊。”
果然,沒過幾天,郡裡來人考察後,徭役方式還真的就按著這年輕人說的那樣進行改動了。
商賈們跟他相處的越久,心裡也就越發的好奇。
“您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啊,連著四年服徭役,就是盜竊罪也不過三年的徭役啊...況且您當時還不滿十五,這是什麼懲罰啊....”
年輕人搖著頭,在這方面從來都不肯多說什麼。
這一天,一行人馬從這道路上透過,有騎士在前頭開道,讓這些徭夫們讓開道路,站在兩邊,而貴人就坐在馬車內,浩浩蕩蕩的隊伍從遠處前來,也不知要往那裡去,商賈們只是看著這一幕,紛紛猜測。
“這是哪位徹侯啊?如此大的排場?”
“劉君啊,您見多識廣,可能看得出?”
“看那馬車,應該不是什麼徹侯...應該是郡守,從那邊來,大概是蜀郡郡守吧,我想想啊....應該是潁陰侯的兒子吧...叫什麼我就不記得了。”
商賈們目瞪口呆,對他更加敬佩。
“您從前肯定是服侍過很厲害的人吧?是縣裡的?還是郡裡的?”
“沒有,只是見的多了,就熟了。”
這行人馬的透過也只是成為了他們幾天的談資,很快就被他們所遺忘,道路漸漸被清理乾淨,可惜,像這樣需要修補的道路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,這大概需要三四年的時日才能修補完成。
道路快要完工,商賈們越來越開心,他們很快就能回家了,他們也常常說起家裡的情況,年輕人卻沉默不語,不過,他的臉上早已沒有了激動,沒有了憤恨,什麼都沒有了,他麻了。
連著幹了四年的徭役,參與了十六次工程,尋常百姓是一年才做一次的,撐死了兩次,這就相當於把尋常人家一輩子的徭役都給幹完了。
而且目前律法正在修繕,認為尋常百姓一輩子服一次徭役就夠了,他這情況屬於幹了十幾個人一生的徭役。
吃了那麼多的苦,遭了那麼多的罪,他早就看透了所有,如今的他,是一個非常熟練的民夫,再也看不到過去的半點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