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不疑帶頭稱是,高呼陛下英明。
有些話,只有劉長能說,群臣是不敢說的,就比如趙王,賈誼這兩個,劉長自然可以隨意去罵,可群臣就不可以了,一個是皇帝的哥哥,一個是皇帝的姘...舍人。
以皇帝這護短的性格,最好還是當作什麼都不知道。
反正趙王也不可能謀反,他壓根就沒那實力,也沒那傾向,趙國目前的軍隊甚至都不到一萬人,趙國因為將精力放在了國內,因此軍事方面十分薄弱,群臣從不曾將趙國當作威脅,哪怕是晁錯,也是如此。
劉長收起了面前的奏表,看向了面前的眾人。
“其餘的事情,還是等賈誼他們來了再說吧!”
“你們都把衣裳換一換,朕今日要帶你們去看個好玩的!”
此刻坐在劉長面前的都是心腹大臣,如張不疑,欒布,季布,陳陶,宣莫如等人,九卿的部分人也在這裡,例如王恬啟,好兄弟,陸賈等人,看皇帝這意思,是要帶著他們微服出行?
皇帝的想法,他們永遠都是猜不透的。
既然猜不透,就只能去順從了。
皇帝早就給他們準備好了衣裳,雖然有些不太合身,卻更像那些尋常百姓了,也不知劉長從哪裡弄來了尋常的馬車,皇帝的馬車,就沒有一個普通的,各個都很奢華,“出了皇宮,我就是平倭將軍舞陽侯樊伉!你們不必太多禮,不能惹人生疑!”
群臣無奈的點著頭,既然皇帝要玩,那就陪他玩好了。
眾人上了馬車,依次離開了皇宮。
馬車在城內轉了許久,最終是來到了一處酒肆,這並非是尋常的酒肆,這酒肆在長安也是赫赫有名的,這座酒肆在長安的東郊,佔地極大,共有四層,雖說如今的長安是“市樓皆重屋”,各個都是兩層以上的樓房,可這樣四層的建築,放在市裡也是比較罕見,高大且雄偉,裝飾更是豪華,門口站著兩位小廝,專門接待前來的貴客。
還有停放馬車的地方,看停放在這裡的馬車,那簡直一個比一個要奢華,令人驚歎。
這座食肆叫五鼎樓,聽名字就知道這是迎接高檔貴客的地方,當然,尋常百姓其實也可以進去吃飯,這裡頭可以吃飯,可以飲酒,甚至有歌舞表演等等,目前來說,是長安最大的酒樓,也沒有什麼人敢在這裡胡鬧。
畢竟,這酒樓是建成侯家的產業。
在劉長的群賢裡,呂祿的才能比較一般,這一點從最初群賢討伐匈奴的時候就看出來了,群賢各自立下了赫赫戰功,唯獨呂祿,混來混去都混不出甲士這個位置,群賢各有大志向,建功立業,出將入相,遠征強敵,開疆擴土,輔佐聖王,開創盛世,而才能有限的呂祿,就沒有這麼多的抱負了,他的想法很樸實,多掙點錢,多積攢點家業,好吃好享受。
而他因為太后的原因,家境本來就非常非常的富裕,因為常年陪伴在劉長身邊的原因,也沒有人敢不給他面子,因此,在這方面,他做的還是不錯的,乃是劉敬薅過的最大羊毛,先前劉敬定下了房稅,呂祿就交了數百萬的稅,因為他的府邸多,而且很大,裝飾奢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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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制定車舟稅,他又繳納了數百萬的稅,這是因為他家裡的車船都很多,甚至有自己的商隊,沿著河水四處貿易。
無論劉敬制定什麼稅,繳納最多的永遠都是這位建成侯,他在塞外擁有大量的牛羊,具體數量有多少,只怕他自己都算不過來。
因此,每次呂祿都哭訴那沉重的稅快壓垮了自己的時候,群臣總是投以不屑,暗爽而又羨慕的眼神。
時人稱建成侯為“陶朱侯”。
呂祿顯然是早就知情的,他率先下車,對著門口的小廝說了幾句,即刻就有人跑出來,領著他們上了最高層,其餘大臣停好了馬車,也是跟在了他們的身後,不少大臣都是來過這裡的,也有不曾來過的,好奇的打量著周圍。
一層幾乎都是普通百姓,在這裡吃飯,享受一下“五鼎而食”的待遇,當然不是真的有五鼎,只是飯菜做的很高階,同時遠處還有歌舞助興,二層以上,那幾乎都是大族和官員了,上了最高層,劉長令眾人坐在了自己的身邊,飯菜早已準備妥當。
欒布皺了皺眉頭,出身貧寒的欒布,對這類的享受場所是沒有任何好感的,他也是少數從不曾來過這裡的大臣。
張不疑看出了他的心事,笑了笑,“出現了這樣的酒樓,只能說明大漢的有錢人越來越多了,你看看一層,百姓們也能出來享受了,這是好事,是盛世的證明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