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錯啊,有長進了...都敢反駁我了。”
“既然嗓門這麼大,那也別浪費了,就站在門口給我看幾天門!”
劉長倒也不是單純的懲罰周亞夫,也是找個理由將他留在自己的身邊,身毒的問題不太好說,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,需要派個人,那肯定還是得周亞夫去,韓信這般年紀,劉長也不太忍心再讓他去那麼遙遠的地方吃苦,周亞夫年紀正好,是適合立這般大功的年紀。
“主要還是得加強對身毒的控制...目前大漢距離身毒還是太遙遠了,若是捱得近點,那孔雀王也肯定不敢直接陳兵對戰....若是我兄長能找到海上的道路,從南邊到達身毒...那情況肯定就不一樣了。”
周亞夫最先想到的還是海路。
只是周勝之已經有很久都不曾與廟堂聯絡,估計還在搜尋之中。
.....
“阿母!!!”
當劉長闖進了壽殿的時候,正在笑呵呵的跟重外孫聊天的太后頓時就板起了臉,不復方才的慈祥。
劉長進來,就看到了坐在呂后身邊的小傢伙,那孩子看到劉長,也是急忙起身拜見,劉長揉了揉他的腦袋,這孩子是賈璠,賈誼的兒子,也是呂后的重外孫...可惜啊,這孩子沒能繼承呂家和劉家的一點作風,怎麼說呢,這孩子有著非常嚴重的潔癖,格外愛乾淨,跟老劉家這種大大咧咧的行事風格不同,隨時都帶著好幾種絲絹,用來擦嘴,擦手,擦臉,擦額頭...不像劉長這種衣袖擦萬物。
他甚至有些陰柔,說話都是文鄒鄒的,不太硬氣。
劉長的幾個孩子除卻劉勃,都不與他親近,還總是嘲笑他作婦人狀。
不過,在他阿父的影響下,這孩子才學還是不錯的,會寫文賦,雖然總是因為文賦而被賈誼所訓斥。
賈誼很厭惡他所寫的文賦,這孩子喜歡寫景色,寫宴會經歷,寫自己跟文人好友們出去遊玩...賈誼的文章,可比他要深刻太多了,像《過秦論》這樣的文章,就能碾壓國內九成九的文人了...此刻天下的主要文章還是以勸諫和策論為主,像賈誼的《過秦論》,晁錯的《貴粟論》,他們都是以上書皇帝進行勸諫的方式,包括陸賈的《新語》也是如此,不過對此晁錯和賈誼,陸賈的文章要顯得更加老氣橫秋,不急不慢。
賈誼是一種憐憫的心態講述著自己的所見,越說越激動,在最後吼出自己的主張,晁錯是從頭吼到尾,往往一開始就丟出自己的主張,然後慢慢的解釋,而陸賈更像是給自己的朋友言語,始終都是不急不慢的講述著道理。
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,天下的文賦流派開始增加,出現了這種開始單純的描述景色,描述人,有趣的經歷,不參雜任何的主張,勸諫的文章。
賈誼等人都不太看得起這些,按著他們的話來說,這是無用之文也。
而其他文學家,如枚乘這樣的,他們哪怕是寫景色,也一定會藉著景色來表述自己的某種觀點和思想...反正多少得加點,否則文章就不容易被接受。
劉長倒是看得開,他覺得以後的天下,肯定是百花齊放的,不能因此就限制不同風格的發展,他還常常讓賈璠給自己的殿寫文章,給與他賞賜,鼓勵他去寫...賈璠對這位認可自己才氣的長輩也是極為喜愛,在他面前很是乖巧,劉長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太后的面前,拉著賈璠,詢問道:“最近學業如何啊?可有什麼新文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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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在寫...不曾完成。”
“寫完了可得送來給我看看!”
“唯!!”
呂后看著他,上下審視著,今年,呂后即將迎來自己八十一歲的大壽...她比陳平還要年長一些,這個年紀是非常少見的,而在這個年紀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,那就更罕見了,可呂后就能做到,哪怕是在這個年紀,她看的很清楚,聽的很清楚,言語清晰,甚至還能看透廟堂裡的一些局勢變化。
當然,劉長此刻是不會再來求她幫忙了...阿母的年紀實在太大,讓她再去為國事操勞,那就有些太過分了。
什麼?你問張相?張相那是身老心不老,應該多去辦點事,免得他太閒了。
“賜那個豎子沒來嗎?”
劉長隨口問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