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高皺著眉頭,忽然想起了什麼,“對了,公羊學派先前不是很火熱嘛?胡毋生對浮丘伯的態度如何?”
“胡毋生是第一個寫文訓斥蕭奮的,他的話非常難聽,蕭奮沒有理會他....”
“還有一個學詩的韓嬰也在力挺浮丘伯,他甚至在太學裡朝著蕭生吐口水...他是直接進攻蕭奮的禮,他認為禮是要教化,繁瑣的禮法不利於教化,主張簡化禮法,並且反攻蕭奮的禮不下庶人...說禮起於欲...倒打一耙,說厚葬不是禮,是欲,是要簡化的...”
聽到這幾個訊息,王高也不由得笑了起來。
“儒家裡有這樣的人,我本來應該擔憂,可是有人能站在浮丘公這邊,我又覺得開心...”
司馬季主卻搖著頭,“您不必擔心了...儒家這次要出大事了...他們大概是覺得天子對他們無能為力,廟堂有張相,欒公,賈誼,陸公等人...可以高枕無憂...卻不知若是出了事,這些人就沒一個會站在他們這邊...”
..........
“《詩》可以興,可以觀,可以群,可以怨...有四類者...”
浮丘伯坐在教室內,認真的解讀著詩。
而他的門楣不復過去的熱鬧,再也見不到那些因為擠不下而站在門外的弟子們了,只有三個人依舊坐在下方,聚精會神的聽著他講學,浮丘伯並沒有因為來的人少就改變自己的教學方式,他還是很認真的講述著治學的道理,他連著教出了兩代楚王,第一個諡元,第二個諡夷,第三個不是他教的,諡號就差點變成厲了...前兩個楚王,都是以仁愛百姓,好文博學,治理有方而聞名的,如此看來,他教導弟子也是有一手的。
劉勃低著頭,正在認真的做著註釋。
他並不像哥哥那麼聰慧,能舉一反三,立冠的年紀就能鑽研出一套自己的學問...不過,他也不像弟弟那麼慵懶,他肯用功,勤以補拙,學的倒也不錯。
就在浮丘伯認真講課的時候,外頭忽然再次傳來了喊叫聲。
“非儒宗也!實小人也!!”
浮丘伯一愣,再次看向了手裡的文章。
劉勃卻猛地站起身來,逐漸長開了的他,單論體型是格外類父的,已經高出了哥哥一個頭,他轉身就要往門外走,浮丘伯卻輕笑著叫住了他。
“無礙...勃,坐下來吧。”
劉勃臉色通紅,他想要說些什麼,可言語笨拙的他又說不出來,只是越來越激動,他指著門外,眼眶都不由得泛紅。
浮丘伯看向了門外,只是輕聲吟唱:
“采苓采苓,首陽之巔~~”
“人之為言,苟亦無信~~”
“舍旃舍旃,苟亦無然~~”
“人之為言,胡得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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