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管太學了,怎麼就算不上學問大家呢?要是學問不足,能管的住太學那些耍嘴皮子的嘛?”
樊市人苦笑著,沒有再解釋。
樊伉要見的人還有很多,不過今日,他是準備待在家裡,哪裡都不去了。
而呂祿卻一直都待在了厚德殿內。
劉長壓根就沒有放他回去,兩人太久沒見,彼此之間有太多的話要說。
“您下次外出的時候,還是將我帶上吧...廟堂裡一旦沒了您啊,這事情可就多了,勾心鬥角,看的我都心煩意亂,他們甚至還想將我牽扯進來,想利用我來對付外王,呵呵,也不知怎麼想的,還有人敢對我行賄,希望我能在安身邊為他們說話求情...簡直無法無天,不過,安也有些激進,前面還好,可往後,他就不聽我的勸說了,我本來想要阻攔,可是欒布找到了我...他說您離開前給他交代過,只看著群臣,不許阻撓殿下...”
劉長點著頭,“我確實跟他說過...我主要也是想看看安能做到什麼地步,讓他多積累點經驗,平日裡對他的保護太過...沒想到啊,這豎子也是無法無天,膽大妄為,給我弄來了不少的麻煩,張相都在抱怨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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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些事都很棘手,得一個一個去解決。”
“不過,我對你們還是很滿意的,尤其是你,我聽聞你做了不少的事情,朝中還有人稱你為隱相呢!”
呂祿臉色不屑,“他們只是覺得太子聽從我的話,想要拉攏我而已。”
“他們心裡其實對我多為鄙夷,覺得我貪財,奢靡無度,渾身都是銅臭味,只是不敢當面說而已....他們還試圖拉攏欒布,結果踢到了鐵板,欒布壓根不吃這一套。”
“不必理會這些人了,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解決安留下來的這些麻煩。”
“陛下還不曾想好??”
“你不在,我就沒急著去想。”
呂祿忽然笑了起來,果然,陛下身邊還是不能缺了自己的。
劉長沉吟著說道:“首先要解決的就是籍貫的問題,這豎子認為籍貫限制了百姓的發展,就廢掉了不同的籍,說要一視同仁,他卻不知道,一視同仁是平等,可不是公平啊...農人是需要扶持和相助的,光靠著他們自己,豈不是要被那些豪強商賈們生吞活剝嘛?這豎子只想到籍貫會限制百姓從事不同的行業,卻沒有想到這也有利於保護底層百姓....”
呂祿點著頭,“那我們再重新恢復?”
“不,政令絕非兒戲,沒有說早上設定政令晚上就去廢除的道理...而且吧,安想的也不是沒有任何道理,隸籍只能為他人工作,農籍不能經商,商籍不能擁有耕地,分的太明朗了,也確實不利於大漢以後的發展....現在應該要做的是消除這些新政的惡劣影響,增加正面的意義,幫著他進行完善。”
“陛下準備怎麼做呢?”
“只能辦法二次的限田令了....”
劉長眯著雙眼,“沒有了籍的限制,大量的商賈和權貴就要肆無忌憚的兼併耕地,逼迫百姓成為他們的佃戶,最大的受益者反而會成為他們,因此,還是要限田...大漢原先的限田都是針對官吏,對不同級別的官員有不同的限制令,擁有超過自己官爵的耕地,就會被認為是僭越,如今,是時候將限田令對準全天下了...地方的豪族,商賈,都要限制他們所擁有耕地的數量...”
“反對者肯定會很多。”
“哈哈哈,這可未必啊,大漢跟過去不同了,權貴們就是沒有大量的耕地,也完全可以走你的道路啊,以大漢的發展,他們若是開始積累土地,走向地主的道路,那威脅未免太大了,若是他們走你的道路,開始經商建廠,發展大漢的商貿業,那可能會給大漢帶來想不到的發展...祿,你可能不知道,商業交流在某種程度上,能帶來巨大的變革....”
呂祿似乎有些明白了。
“您是準備讓國內的大族豪強都放棄耕地,來效仿我?”
“讓他們開廠總比讓他們去兼併耕地要好吧,況且,天下的餘丁越來越多,這也是給那些餘丁們生計...免得他們都去做了遊俠什麼的。”
“與其讓那些貴族們在大漢爛掉,還不如讓他們都去海外做生意...”
劉長撫摸著下巴,呂祿疑惑的問道:“陛下當初讓我來經商,難道就是為了給他們指明一條新的道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