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鏃就這般被釋放,一臉愜意的返回了家。
劉長在他之後也出了門,呂祿為他駕車,張不疑坐在他的身邊,三人朝著灌嬰的府邸行駛而去,當他們趕到這裡的時候,灌嬰正在院落內的樹林裡,跟夏侯嬰比射,劉長也不打擾他們,只是站在一旁觀望。
灌嬰拉起了強弓,這般年紀,那強弓依舊是被他所拉滿,隨著一聲破空,羽箭插在了遠處草人的頭顱上,極為精準。
“哎呀,您這手臂就不對,射箭的時候哪裡能將手舉得這麼高呢...”
灌嬰抿了抿嘴,並不回答,反而是將弓箭遞給了夏侯嬰,夏侯嬰拿起強弓,甚至都沒標準,拉弓就射,速度極快,完全不給劉長插嘴的機會,而片刻之間,羽箭正中靶心!
“您這也不對啊,您這眼睛都不眯,一點都也不專業...”
聽著劉長的話,夏侯嬰直接將弓丟給了他,然後直勾勾的看著劉長,一旁的灌嬰卻笑了起來,劉長年幼的時候曾經跟自己學過射術,灌嬰是知道自己這位弟子有多大能耐的。
這豎子射箭從來就沒有準過。
劉長曬笑著拿起了弓箭,“我不久前受了些傷,還是改天再射吧...我是有正事來拜訪你們的,來,我們坐下來說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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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人坐在一起,劉長也是寒暄了幾句,方才看向了一旁的張不疑,張不疑急忙開口說道:“潁陰侯,聽聞您先前曾發現南越私藏金礦,有這件事嗎?”
灌嬰點點頭,“當時我就上奏給了陛下。”
“那處金礦啊,很早就稟告給了少府,只是因為產量極低,故而不曾記錄,您不必擔心,這都是登記在冊的東西,趙佗是沒有什麼罪行的。”
張左相給出了一個勉強值得相信的理由,灌嬰點了點頭,可是他也知道,這兩位忽然來找他,也絕對不是為了這件事,果然,還不等他發問,張不疑便又詢問道:“不知你們那裡的人才可還充足?”
“夠用,怎麼了?”
“那長沙王的身體如何啊?”
“非常好。”
“是這樣的,聖天子仁慈!他想讓醫家的幾個大家,跟著您返回長沙國,一來是你們長沙地廣人稀,二來是長沙王體弱多病,加上南部多病,想要讓更多人前往南國,就需要有醫家來鑽研當地的情況...”
他一開口,灌嬰就明白了,這是想讓他們長沙國來樣醫家啊,陛下的幾個孩子,都掛上了幾個不同的學派,似乎是想要讓學派在各國開花結果,沒想到,長沙王也不能倖免...
但是,這也不能說是壞事,南國多病,是真的多病,大漢的主要人口全部集中在北方那幾個地區,南邊地廣人稀的程度幾乎跟河西國差不多,過了江,那幾乎都是蠻荒之地了。
這些地區猛獸如雲,而最可怕的就是瘴氣,以及各種水土不服所導致的疾病,若是能將醫家養起來,那對長沙國來說,也是一個受益無窮的大好事了。
灌嬰當即開口說道;“沒錯,我長沙國民不聊生,認識字的都沒幾個,長沙王更是體弱多病,久坐病榻,的確很需要廟堂的幫助...”
張不疑看到灌嬰如此識趣,也是急忙開始跟他商談起了在長沙國扶持醫家的事情。
目前的醫家在長安,勢力算是比較小的,雖然被劉安充實了一波內在,可想要拿出去跟那些大家們抗衡,幾乎不太可能,而且跟堪輿家一樣,醫家其實很多領域也是有衝突的,根本的醫學,跟黃老就存在衝突。
黃老同樣也有醫學之法門,天下行醫的人,未必都是醫家,也可能是黃老,另外農家裡也有相關的內容,只是不側重而已。
在這種情況下,他們最好還是前往稍微偏遠的地方,沒有競爭的地方發展,長沙國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,楚國已經成為了儒家的大本營,吳國成為了黃老的大本營,南越國是法家的,南國也就剩下了一個長沙。
以醫家如今的規模,跟黃老他們都沒有辦法競爭,反而是在長沙,可能會有不錯的發展。
這都是張不疑跟劉長經過深思熟慮後的結果,而且以長沙國的體量,扶持一門學派,讓這個學派的弟子在各地當官,壯大,這也不是難事,尤其是對灌嬰這也在地方上掌控力非常強的人來說,那就更不是事了。
張不疑跟灌嬰商談起來,而劉長則是跟夏侯嬰聊著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