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口的人正是張釋之,聽到他的話,陸賈眼前一黑,正要上前阻止,韓信卻一把推開了他,轉過頭來,臉色陰沉的盯著他,“你說你要幹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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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釋之並不害怕,繼續說道:“我要帶賈誼前往廷尉!”
賈誼此刻都有些慌了,不好,這廷尉要出事!
果然,在下一刻,韓信揮了揮手,說道:“將這廝拉出去斬首。”
一直都站在群臣之中沒有說話的夏侯嬰走了出來,一把抓住張釋之,拉著他就往外走,張釋之直接懵了,隨即叫道:“太尉無權處置我!”
韓信壓根就不理會他,夏侯嬰帶著張釋之迅速往外走,幾乎走出了殿門,群臣急忙跪拜,“太尉,張廷尉雖然冒犯了您,可看在他往日裡的功績上,且饒恕了他的性命吧!”
韓信再次揮了揮手,“灌嬰,再有開口求情的,一同拉出去斬首。”
群臣戛然而止,心裡無比的慌亂,陸賈拉過身邊的郎中,低聲言語了幾聲。
此刻,張釋之已經跪在了殿門外,他的冠已經被拿下,兩個甲士將他按在了地上,夏侯嬰站在一旁監斬,有甲士抽出了長劍,站在張釋之的身邊,將長劍對準了他的脖頸,張釋之能感受到來自脖頸的寒意,他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,儘管如此,他還是很硬氣的抬起頭來,對夏侯嬰吩咐道:“將軍,我的書房內,有三本正在編寫的律法,請處置我後,請將這三本書交給黃老學派的王公,請他繼續為編寫。”
夏侯嬰笑了笑,沒有回答。
就在甲士高高舉起了劍的時候,呂祿火急火燎的衝了過來。
“且慢!且慢!!”
呂祿叫停了甲士,隨即衝進了殿內,直接奔著韓信就過去了,“太尉啊,陛下有令,赦免張釋之的死罪...”
“什麼?!赦免?他何以赦免?!”
“嬰!!斬了他!!”
“太尉!太尉!!張廷尉多有功勞,況且年輕,不知事,您就寬恕他這一次....”
“這廝整日盯著太子皇親不放,朝中亂臣,怎麼不見他去抓呢?各地出事,廷尉一無所知,太子家的狗咬了人,他是第一個知道的,這樣的廷尉要來有什麼用?!”
呂祿笑著說道:“可他上位之後,做事公正,無論什麼人,觸犯律法的,他都嚴厲處置,並且善待百姓,在他上位之後,各地百姓有冤情,都是幾次上書直接告廷尉,可見,民間百姓對廷尉都是非常的信任,不能說他無功矣。”
韓信懶得聽他繼續說,直接下令道:“免去他的死罪,罷免他的官爵,讓他回家去想想吧,讓夏侯嬰暫時擔任廷尉!”
說完,韓信很是不屑的離開了廟堂,廟堂裡則是靜悄悄的。
張蒼剛剛走出了殿門,就有大臣追上了他。
“張相啊,太尉這事,您是不是要開口勸阻一下,您身為國相...”
張蒼卻冷笑著,“還是算了吧,我可是賈誼的老師啊,你們自己說了,我參與他的事情,會徇情枉法,既然如此,我還參與進來做什麼呢?你們是外人,你們自己來處置吧,我還是回去繼續我的歷法!”
大臣們頓時啞口無言。
陸賈此刻卻陪在張釋之的身邊,臉上滿是後怕,“你啊,你..你說你沒事去得罪太尉做什麼?!”
“太尉今日是真的差點要了你的命,要不是我及時派人告知陛下,你就死在這裡了!”
張釋之皺著眉頭,“我無錯,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。”
“你還年輕,廟堂將來還需要你這樣的人,你要記得,你的命不能搭在這樣的事情上,你不是還要為大漢編寫律法,完善律法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