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劉盈的嫡長子,他在這些時日裡全速奔波,只是因為地方太遠,直到現在才趕到了長安。
劉祥是哭著走下馬車的,在看到面前的三位仲父後,他更是無法忍耐,撲進了他們的懷裡,便無助的哭了起來。
劉祥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孩童,他已經成了家,可在三位仲父面前,他沒有半點諸侯王的威儀,像個孩子那般委屈的哭著,劉長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,劉如意更是溫柔的勸慰著他,隨即他們就領著他去了皇陵,看到那為衣所鋪滿的大殿,劉祥哭的更加大聲了。
當他從這裡離開的時候,同樣也只剩下了褻衣。
齊王劉襄和楚王劉郢客相繼趕到。
許久不見,劉郢客看起來愈發的像老楚王劉交,尤其是那鬍鬚,簡直一模一樣,儒生打扮,風度翩翩,他低著頭,幾次長嘆,卻沒有落淚。至於齊王劉襄,從下車後就開始哭泣,拜見了諸多仲父,劉長略微不喜,他那掩面哭泣的樣子,在劉長看來實在是有些虛偽,若是哭不出來,那就跟楚王那樣長嘆,何必做這般模樣呢?!
只是,當著這麼多兄弟猶子的面前,劉長還是給他留了些顏面,沒有當面訓斥。
劉襄也沒有不知好歹的往劉長跟前湊,來到長安後,祭拜之後,就馬不停蹄的去見了城陽王劉章。
劉章雖然是諸侯王,卻長期在長安,算是諸侯王裡唯一當官的,深受劉長的信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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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,他在長安內的府邸,看起來完全沒有王宮應有的規模,那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院落,矮小的院牆連劉賜都防不住,地面上滿是灰土,劉襄驚愕的看著那有些扭曲的木門,走進了院落裡,情不自禁的用絲綢捂住了臉,卻不肯走進去,只是叫道:“章!!章??”
“大哥?”
劉章從屋內跑出來,嘴裡含糊不清的,吞下了嘴裡的飯,急忙衝到了劉襄的身邊,給了兄長一個擁抱。
劉襄笑了起來,過了許久,這才放開了弟弟,打量著他,不由得皺起了眉頭,此刻的劉章看起來很是寒酸,身上的衣裳居然還打著補丁,怎麼看都沒有諸侯王的風範,劉襄驚訝的詢問道:“不知你在長安居然是這般遭遇?為什麼不寫信告知我呢?”
“你乃大漢諸王,何以如此啊!!”
看到哥哥如此驚訝的模樣,劉章卻搖著頭,“弟身居要職,還是低調些好,若是太招搖,反而對事不利。”
說著,他就請哥哥進了府,兩人面向而坐,劉襄的隨從諸多,這院落都有些擠不下,劉章只好去拜訪周邊的鄰居,讓這些人在鄰居家藉助一段時日...劉襄看著劉章為了這點事跑來跑去的,神色就更是驚訝了,“章啊,他們都說你受到仲父的寵愛,在長安權勢滔天,怎麼會是這般模樣呢?”
劉章揉了揉自己的臉,“我這模樣,可有什麼不對?”
“不是...你這院落...唉...”
劉襄低下了頭,他的穿著還是比較奢華的,儘管是喪服,那與一般的喪服也有不同,就看兄弟兩人的打扮和氣質,簡直是天壤之別,劉章此刻看起來與那鄉野裡的農夫沒有什麼區別。
“我就知道...因為阿父的事情,仲父對我們這一脈都沒有什麼好感...”
聽到劉襄的話,劉章頓時皺起了眉頭。
劉襄跟著他一同吃了飯,只是這飯菜,並不太合齊王的口味,齊王吃著這平平無奇的飯菜,不斷的搖著頭,“你每天就吃這些東西啊,這些東西,為我養馬的僕人都不吃啊!!”
劉章只是回答道:“這飯菜可不簡單啊...大哥要用心去吃,才能吃出其中滋味來。”
劉襄只是再吃了幾口,就有點吃不下去了,他看向了弟弟,嚴肅的說道:“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。”
“大哥是為了董赤的事情而來的吧。”
“不錯!!”
劉襄咬著牙,“董赤老匹夫,欺人太甚,三番五次當著群臣的面來訓斥我...都是以一些不值當的罪名,他與廟堂裡的晁錯狼狽為奸,我已經無法忍受他了,我知道你掌管繡衣府,我們齊王一脈,有三王,我在東,卬在西,你居中,何以被人如此欺辱呢?”
“你要幫助我,除掉董赤這個老匹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