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章一愣,沉思了會,急忙點著頭,“不錯,是這樣的,有犯錯的人屢教不改,陛下就砍下他們的頭,直接掛在厚德殿內,大行皇帝逝世了,陛下也是擔心嚇到前來祭拜的人,才將那些腦袋都取了下來,平日裡啊,這厚德殿四壁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腦袋.....”
劉襄雙腿一軟,險些癱坐在地,劉章扶起他,“所以說,大哥啊,這次一定要改正啊!”
“知道了...知道了。”
幾位諸侯王來到長安後,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碌,齊王是去找城陽王,趙王和梁王則是安撫著猶子們,而楚王卻是去了太學。
看著面前這面目全非的太子,楚王抿著嘴,也不知該說些什麼。
本來楚王這一脈都是文弱書生風格的,劉交是這樣,劉郢客也是這樣,都是好儒的翩翩君子形象,直到這第三代,畫風一變,成了一個滿臉風霜,四肢粗壯的堪輿老哥。
長老爺憑藉著一人之力,愣是將楚王家的畫風來了一個徹底的大反轉。
父子倆坐在一起,都分不出誰是父,誰是子。
“阿父!!!”
劉戊甕聲甕氣的說道。
劉郢客聽著這口熟練的關內口音,腦子裡都是嗡嗡的。
“嗯...嗯...這就是你的老師吧?”
楚王看向了一旁的羅鏃,謙遜有禮的說道:“多謝您這段時日裡對戊的照顧,我這次前來,就是特意來感謝您...這裡是我所準備的...”
還不等楚王說完,羅鏃就笑著打斷了他,“大王不必如此客氣,我還感謝您,將如此佳徒帶給我呢,我這弟子啊,很有力氣,幹起徭役來是一把好手...我門下諸弟子都沒有能比得上他的,對了,您還有其他子嗣嗎?”
楚王尬笑著,“呵呵....”
就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我一個兒子變成這個模樣就算了,你還想搞我的其他子嗣是吧??
當然,讀書多年的劉郢客,對堪輿家還是有一定了解的,並不覺得這就是一群徭役工,他認真的囑咐楚太子,“一定要用心學習,不能只是在這裡空讀書,也要多出去辦事,知道嗎?”
“阿父,知道了,您也是,在國內莫要多喝酒,照顧好自己。”
劉戊說著,看起來就像是阿父在吩咐兒子。
劉郢客揉了揉額頭,算是答應了他。
羅鏃給了劉戊兩天的假日,讓他陪著劉郢客在城內轉一轉。
長安如今還是有不少奇觀的,而外人最喜歡去的,那還得是渭水碼頭了。
這普普通通的碼頭,因為過於龐大的大漢疆域,過於繁華的商業,已經變成了一個不可不來的奇觀,處處高樓林立,什麼樣的商賈和什麼樣的商品都能找得到,來自五湖四海的人,來自不同地方的建築群,甚至連身毒形式的建築都有,甚至還有一座極為聞名的海上舫市,這是幾座要廢棄的樓船為基礎,在渭水上所修建的樓閣,極為寬廣,低著頭就能看到腳下的河流,乃是河上之城,頗有魅力。
站在這水上樓閣的最高處,劉郢客眺望著遠處的河流,心裡百感交集,此情此景,只是想要吟詩一首,表達心裡那無限的暢想。
何等壯觀的景色啊,何等繁華的市區啊,何等昌盛的盛世啊。
就在劉郢客思索著用詞,正要吟詩一首的時候,劉戊卻猛地拍了下那欄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