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恆又開口說道:“既如此,可請張相總領大事。”
張蒼一聽,頓時搖起了腦袋,“臣諸事纏身,不如讓太尉來吧。”
韓信冷哼了一聲,“我年邁昏聵,當不起。”
劉長強忍著尷尬,說道:“這樣吧,若是需要擬定詔令什麼的,就讓太子來代替我去做吧,其餘的事情,就由張右相來代勞。”
劉安也在此處,不過是站在了門口,沒有坐下來,聽到劉長的話,他也附身行禮,表示接令。
劉長提醒道:“我離開之後,哪怕辦不成事,也不要鬧出什麼事來,我每次離開長安,都會出現什麼事...希望這一次,回來的時候不會聽到什麼令人糟心的事情,國內有你們四位坐鎮,我是信任你們的,請諸公莫要辜負!”
張蒼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,這些麻煩事又得落在自己頭上,再次起身領命,他又說道:“陛下在離開之前,務必要擬定典客之事。”
“馮敬畢竟在身毒,是不能再兼任典客了,諸事不便,這典客府目前又很是關鍵...不能沒有主官。”
“哦...張公可有什麼要舉薦的人嗎?”
“臣以為,東海王劉禮可擔當此任。”
“嗯???”
劉長一愣,隨即想起了這位東海王是誰,這是楚元王的第三子,在楚王逝世後,他的國家也被瓜分,一部分收回廟堂,其餘的分給了劉郢客和劉禮等子嗣,其中劉禮得到了東海為國,此人生性寬柔,善待百姓,讀書很多,有學問,還會打仗,但是沒有野心,願意放權給麾下大臣,什麼事都不參與,並且總是積極響應廟堂的各種號召,也有著賢王的名聲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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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長有些狐疑的問道:“他不是身體不好嗎?先前幾次病重,在家裡養病,甚至都無法來長安述職...讓他來長安,這不是逼殺他嗎?張相與他有仇?”
張蒼臉色一黑,“臣不敢謀害諸侯王。”
“只是接到他的上書,腹痛病已經痊癒,想要前來長安拜見陛下...故而想起此人可用,此人極為好學,曾召集周邊的胡蠻商賈,跟他們學習各地的言語,在言語上頗有天賦,能講述很多語言...為人德行也很好,還知兵法,曾領著士卒在半個月內平定了東海水賊之患...擔任典客是再合適不過了。”
劉長眯起了雙眼,又看了看一旁的劉恆。
老師這是想要主動為四哥減輕點壓力嗎?作為諸侯王,入駐廟堂,實在是太受矚目,找一個差不多的人,為他分擔火力?
劉長並不懷疑老師的眼光,他說這個人能用,那這個人肯定是可以用的。
他跟這位宗室兄長的交情並不多,不過他那邊治理的倒是不錯,就是國家小了點,否則名聲會更大。
劉長倒是不反對開啟宗室進廟堂的先河,往後諸侯王的地位肯定是越來越低的,推恩令和限權一下,諸侯國在往後謀反的可能性就降到了極點,諸侯國將越來越小,不出五十年,諸侯國跟郡就沒有什麼區別了,諸侯王就會變成傀儡,適當的引進一些宗室裡的賢才進入廟堂,其實對大漢的整體發展也是有利的,不必將諸侯宗室們都當作賊來提防著。
劉長當即就答應了張蒼的請求。
到了下午的時候,劉長已經駕車離開了長安。
三人都與劉長同坐在車內,看著道路外的情況,她們都很久不曾外出了,尤其是曹姝,這些年裡,她一直都是坐穩後宮,幫著劉長安頓大後方,兩人甚至沒有一次是一同外出遊玩的。
忽然想到這些,劉長心裡不免的有些愧疚。
曹姝此刻不安的頻頻回頭,掛在嘴邊的還是那未央宮裡的事情。
“良這不喜歡吃飯...方才出來的時候交代過了嗎?要督促他吃飯的...不督促他就不吃...”
劉長伸出手來,緩緩握住了她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