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話啊,我對君侯是崇拜不已的,我知道君侯在河西國做的事情,實在令人敬佩啊,那些蠢物都對付不了的雜胡,愣是被您給解決掉了,哈哈哈,在我看來,這全天下,唯獨君侯能被稱為虎將!”
周勃聽著他的吹捧,平靜的反問道:“那大王還出手想要射殺我和我的人?”
“這是為了保護您啊,你不知道吧?我這麼做,是受了阿父的指示...您可勿要怪我啊,阿父知道,讓您回長安,您心裡肯定不悅,又得知您在隴西強闖關卡,就派我來攔截....”
“哦?陛下為何要這麼做呢?”
“群臣可都盯著您呢,您這一門三侯,實在是太顯眼了,這些年裡,彈劾您的文章可不少,我阿父都給拒了...我就是好奇,您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?強闖關卡,有什麼意義?就是為了發洩自己的不滿?”
周勃的語氣有些沉重,“名聲太顯,既然陛下要撤了我,就不妨撤的乾淨些....”
“哦!自汙?”
劉賜點了點頭,隨即又說道:“您是想錯了啊,阿父不是信不過您,讓您撤職是因為兵學確實需要您,而河西國已經沒有了什麼戰事...本意是想讓您能安養幾年,順道教一教那些年輕後生...何需自汙呢?您實在是太輕視我阿父了...”
周勃沒有說話,“也並非是自汙,我只是想早些看到陛下,跟陛下當面說清楚....我還能再戰,如今身毒尚且需要一位大將,我願意前往...”
“難怪我阿父都說您是當世虎將呢,果然,可是您這把年紀,哪裡能去身毒遭罪呢?就算您不願意在長安教書,也不該採取這般過激的行為啊,今日若是我不攔著您,讓您闖了過去,那明日群臣的奏表就要淹沒厚德殿了,然後您就要下獄問罪了,可能連車騎將軍都要受到牽連,難道這就是您所想要看到的嗎?”
周勃沒有說話,臉色依舊嚴肅。
劉賜卻笑呵呵的靠近了他,“君侯啊,我其實也覺得您不該前往身毒...您年紀太大,若是出了什麼事,那誰也承擔不起責任啊。”
“不妨來我夏國!”
劉賜頓時仰起頭來,“我夏國有鐵騎五十萬,全員披甲,天下無敵,所缺乏的只是一個能統帥大軍的將軍,若是您願意前往夏國,我願意拜您為將,讓您統帥大軍,我們那裡戰事可不少,連年都有不願意歸順的胡人叛逃,與我們交戰,若是您在夏國,那我還需要擔心什麼呢??”
劉賜看向周勃的眼神裡都閃爍著光芒,看得出,他是真的很想要周勃的。
周勃有些驚訝,“這是陛下的意思?”
“不,這就是我的意思...阿父其實就是讓我站出來,讓您停下來,說您看到我的臉,就一定會停下來,到時候就對群臣說,連個小卒都能讓您停下來接受盤查,就沒有人再上書說您勢力太大,橫行無阻什麼的...”
周勃一愣,隨即火冒三丈,“那大王何以要射殺我呢?”
“我這不是想多給您留點印象嗎?這麼一來,往後您就無法忘記我了,說不定哪天就願意來我夏國了呢,況且,手持強弩,逼退大將軍,說起來我臉上也有光啊....”
聽到這個倒行逆施的熊孩子的自述,周勃真的很想揍他一頓。
就在剛才,那箭矢射來的時候,他一度以為,陛下是準備要殺自己了,因為自己這一家功勞太大,在被劉賜帶往長安的時候,他又在想著陛下或許是想要傷一下自己的威望,給他的兒子立威,可他想了那麼多,也沒有想到,居然是這個小子自作主張,將原先有利於自己的舉動變成了有利於他自己的行為。
“多謝大王的好意,我忽然覺得,留在長安倒也不錯!”
就在劉賜還在說著自己夏國的美好藍圖的時候,呂產領著人急匆匆的出現在了這裡,看到完好無損的周勃,呂產臉上的惶恐消散了些,誰也不知道,當聽聞有士卒險些射殺周勃的時候,他心裡是多麼的害怕,尤其是在知道這個士卒是誰之後....呂產急忙拜見了周勃,請他上了車,劉賜也想跟著上去,卻被呂產一把推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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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個豎子!!你阿父都氣壞了!讓你攔個人,你...算了,你先滾去值守吧!晚上有你受的!!”
“啊?阿父可不能過河拆橋啊,我是按著他的吩...”
還不等他說完,呂產就與周勃迅速離開了此處。
坐在車內,呂產點頭哈腰的道歉。
“讓您受驚了,這件事就該讓我來操辦...那豎子就辦不好任何一件事,連您都敢射殺...簡直無法無天!”
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劉賜方才那些話的緣故,周勃此刻已經沒有剛離開河西國時的那種憤怒了,他很是平靜的詢問道:“我只有一個疑問,請您如實的回答我!陛下這次召回我,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呢?”